如此严重的伤势显然无法继续赶路了。
露西背起昏迷的王女,就近找了个山洞住了进去。
至于山洞的原主人——一只两米高的大棕熊,在吃了一记精神力冲击后便哀嚎着逃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王女放在用长袍铺成的简易床上,仔细检查伤势,确认没有恶化迹象后才松了口气。
只可惜走的太过匆忙,她的身上只带了一套解剖刀具和药材盒。
从驮马上取下所剩不多的干粮和水,用火石升起一堆篝火,做完这一切的露西几乎累得直不起腰,骑了一天马的屁股更是隐隐作痛。
“我收回前几天的话。”她揉着酸痛的后腰喃喃道,“看来植入一枚生命种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巫师也有肉体强化的方法,某些学派巫师的体魄甚至胜过骑士,但解剖学派显然缺乏这方面的传承。
“……呜……嘛……”
刚消停没多久,躺在露西外袍上的奥莉维亚突然开始无意识的呢喃起来。
露西无奈地撑起身子。
“王女陛下,您还好吗?”
“嘛……嘛……”
奥莉维亚口中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露西不得不俯身凑近,也终于听清了她梦呓般的话语。
“妈妈……妈妈……”
露西一直以为受伤昏迷会下意识呼喊亲近的人是影视剧中的杜撰,却没想居然是真的。
可奥莉维亚明明说过母亲去世多年,连容貌都记不清了。
难道她身边就没有其他值得依靠的人?
“王女陛下。”
她轻唤一声,试图唤醒对方。
奥莉维亚紧蹙的眉头略微舒展,可当露西正要继续时,那只突然抓住她肩膀的手猛地发力。
力气之大以至于露西被拉的一个踉跄,险些压到她的身上。
“咳咳,王女陛下,我不是你母亲。”
露西试图将手臂抽出来,但可惜奥莉维亚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因为抽离感抓的越来越紧。
一番拉扯过后,露西彻底败下阵来。
单论力量,往日会修习骑术和剑术的奥利维亚显然比她这位“宅女”要强不少。
“算了,就这么睡吧。”
累得不行的露西放松身体顺势躺在一旁,混合着汗味与发香的奇特温热气息很快将她带入梦乡。
时间已入深秋
随着山洞中那堆篝火的温度逐渐冷却,地上的两人也感受到了凉意。
昏迷中的王女似乎不满足于掌心的温度,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攀上柔软的隆起,整个人如婴孩般蜷缩过去。
这是奥莉维亚自母亲去世后睡得最好的一夜,尽管床铺粗硬,枕头却出奇地柔软。
直到晨光刺痛眼皮,低矮的岩顶才将她拉回现实。
她下意识动了动脑袋,身下的露西立刻发出一声嘤咛。
奥莉维亚这才惊觉,自己整夜枕着的“枕头”居然是露西的熊。
“抱歉!”
她慌忙想撑起身子,后背撕裂般的剧痛却令她眼前发黑,险些再次晕厥。
露西无奈的看着王女又一次倒回自己的熊脯上,满脸黑线道:
“横竖都躺一夜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这句话让疼得面色惨白的奥莉维亚瞬间涨红了脸,只能弱弱的又说了句抱歉。
扶起王女后,露西扯开领口检查惨遭蹂躏的“白兔“,庆幸天然材质倒不至于变形。
“咳咳,露西阁下,昨晚我没乱说些什么吧?”隐隐约约还记得梦呓的奥莉维亚惴惴不安。
“没说啥。”
露西系好衣领,突然坏笑:
“也就喊了我大半夜的妈妈,然后缠在我身上开始讲什么改革、父王、继母、公国、乱党啥的……”
奥莉维亚略微降温的脸瞬间王女的脸顿时红得要滴血。
这叫没说什么?
分明把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完了。
一时间,高贵的王女殿下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活像只被揪住尾巴的幼兽。
“咳咳。”露西颇为尴尬的干咳两声,道:“你感觉身体如何,还动吗?”
奥莉维亚试着移动了一下上半身。
剧烈的疼痛瞬间摧毁了她的意志,脸色苍白的仿佛一个死人。
意识到不对的露西急忙扶住她的肩膀。
“我再看看你受伤的地方。”
“嗯。”
小心掀开衬裙时,奥莉维亚腋下的淤伤已肿得发亮,两根错位肋骨的角度更加危险。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伤到内脏。
精通人体结构的露西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必须立刻想办法治疗,我需要脱掉你的衬裙。”
说完,露西的手已经捏住了纯白衬裙的纽扣。
奥莉维亚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满头冷汗的王女手指的温度比预想的要赤热,眼中带着几分哀求。
“我是一位解剖学巫师,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你的情况必须立刻处理。”露西直视她的眼睛,肯定道:“除非你想让错位的肋骨刺穿肺叶。”
奥莉维亚的手掌缓缓放松,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尽管沐浴时有女仆侍奉,但此刻被露西注视的羞耻感却格外强烈。
“那你快一些。”
露西没有回话,而是迅速解开了几枚纽扣。
顿时,王女的身材一览无遗。
但露西却没有过多关注其他,奥莉维亚的伤势比她预想中还要严重。
她用指腹轻轻抚过受伤部位。
奥莉维亚几乎痛的快要晕厥过去,直到露西收回手指她才道:
“你……你确定不是在报复我昨晚睡在你的……”
“报复?”
露西打开药箱,又取出老师送她的“深夜解剖者的三号炼金手术刀”,故意拖长语调。
“如果我想报复,就该让你继续抱着我叫妈妈。”
王女的耳尖瞬间红透。
一边在篝火上给手术刀消毒,露西将衬裙彻底解下。
“这是什么?”
王女殿下的腰腹部居然有一道匕首留下的二指宽疤痕。
“想要从父亲和哥哥手里夺权,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奥莉维亚咬着牙淡定道。
“公爵夫人指使的?”
露西将消毒完成的手术刀放好,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红色液体。
奥莉维亚别过脸,黑发垂落遮住表情:“父亲病倒后,一个送餐的女仆用餐刀留下的,至于背后指使者是谁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露西的拇指正稳稳压住那两根错位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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