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九条锁链崩解的刹那,林墨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他听到了青玄子的叹息:“墨儿,记住,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可怕......“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前。门扉上刻着四个血色大字:真相之门。
“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林墨浑身一颤。他转身看去,只见青玄子正站在门前,手中提着一盏青铜灯。只是这一次,老人的面容不再慈祥,而是布满了青灰色的鳞片。
“三百年前,“青玄子缓缓走近,“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他手中的灯盏突然炸裂,蜡油化作九条火蛇扑向林墨,“青云宗的存在,就是为了封印鳞妖......“
火蛇在触及林墨的瞬间突然转向,反而缠上了青玄子的身体。林墨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青铜灯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一柄短剑,剑身上刻满了血色符文。
“是你!“青玄子发出凄厉的惨叫,人皮在火焰中片片剥落,“你怎么会......“
“因为我是你留下的最后一把钥匙。“林墨举起短剑,剑尖指向青玄子心口的鳞片,“也是开启真相之门的唯一人选。“
短剑刺入鳞片的刹那,整座青铜门轰然开启。林墨坠入门中,看到了青云宗最黑暗的秘密:十二座浮空山完全合拢,化作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坛。无数修士被触手缠绕,脖颈处浮现出鳞片的痕迹。而玉虚子就站在祭坛中央,九条蛇尾已经完全恢复,每一条都缠绕着血色锁链。
“你终于来了。“玉虚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三百年!“
林墨没有回答,他低头看向手中的血色鳞片,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都泛着血光,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最上方赫然是青玄子的名字,只是被人用利器划去,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终局之始,“蓑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你之血,开启新章。“
林墨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轰——“
血色祭坛上,九条锁链同时崩解。林墨举起手中的血色鳞片,对准自己的心口。刹那间,九道光柱汇聚成一点,将玉虚子完全笼罩。九条蛇尾寸寸断裂,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整座凌霄峰开始崩塌,碎石如雨般坠落,却在触及林墨周身三尺时化作齑粉。
“不!“玉虚子发出凄厉的哀嚎,“你不能......“
林墨充耳不闻,他的意识已经与九幽锁龙阵融为一体。血色鳞片的钥匙确实在他心中,那是青玄子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只有当传承者甘愿牺牲自己时,锁链才会真正解开。
“原来如此......“他苦笑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青玄子要选择转世。因为只有自己,才会为了真相不惜一切。
碎石雨中,林墨看到了更多画面:三百年前,青玄子并非死于白棺材匠之手,而是自愿化作阵眼;扫地婆婆守护往生客栈,是为了等待他的转世;而玉虚子......
“你才是真正的鳞妖宿主!“林墨指向玉虚子,“青玄子设下九幽锁龙阵,就是为了封印你!“
玉虚子的身躯开始崩溃,九条蛇尾化作飞灰。但林墨知道,这只是开始。九幽锁龙阵每解开一条锁链,被封印的鳞妖之力就会释放一分。而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