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外面穿的棉袄脱了,可是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冬天的天本来就黑的早,更何况今天下雨,总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有点压抑,现在外面已经看不到什么亮光了,只剩下沿街的霓虹灯。
姜南溪不着痕迹的往外面挪了挪,总感觉车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她有点想叫纪嘉淮把车里的阅读灯打开,但是现在是晚上,外面还在下雨,打开灯不太安全了,而且打开灯,好像气氛会更加暧昧。
“很热吗?”纪嘉淮从余光中看到姜南溪脸有点红红的,猜想她是热了,默默的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你才在外面吹了冷风,别脱衣服,容易着凉。”
他倒是注意到了她想脱衣服的小动作。
“哦。”姜南溪呐呐的应了一声。
这声过后车里就再没了别的说话声了,只剩下雨水冲刷车面的声音“沙沙”声。
纪嘉淮的车上没有什么让她闻着不舒服的味道,车也没有什么颠簸,她坐着还算舒服,没有什么晕车的感觉。
车里太暖和了,姜南溪头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觉了。
等她醒了的时候,车已经停了,车内的阅读灯被打了开来,她被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面。
她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想转过头看看纪嘉淮是不是不在车里了。
她一转头,最先感受到的是喷在颈边微热潮湿的呼吸,然后才是视线里纪嘉淮柔软温顺的黑发。
本来才睡醒脑子就有点懵懂的,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想亲她吗?
姜南溪有点被吓到了,往旁边急急躲去,直到颈边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脱离纪嘉淮的控制范围,他的手就撑在她的身侧,身影将她一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纪嘉淮确实是想亲她,只是没有想到她醒的那么凑巧,现下也有点手足无措。
座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她现在躺在座椅上感觉更没有安全感了,她想坐起来可是尝试了半天也没能坐起来,她有些急了,伸手去推纪嘉淮撑在她身侧的手。
“纪嘉淮你这样是不对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姜南溪皱眉,声音里面有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一点颤抖。
姜南溪的力气不大,推在他身上的手,力道也感觉软绵绵的,他见她实在是被自己吓到了,本来都打算撑起身子了,现在听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有点恼火了。
“男朋友?”他似笑非笑的品味着这三个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还没有分手吧,你哪里来的另外一个男朋友?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顿了顿:“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这个词从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嘴里面说出来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姜南溪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因为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地道,于是她只得偏过了头,不去看纪嘉淮的脸色:“你先起来,你靠的太近了。”
“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亲过,更过分的都做了。”纪嘉淮笑,故意凑到她耳边喘气。
逗她还挺有意思的。
“纪嘉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禁忌感?”怎么说着还更靠近了呢?姜南溪有点忍不了了。
“是呀,还挺刺激的。”
她这一个来月确实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胖了一点,脸颊有了一点肉肉的感觉,他现在离的近,还可以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因为不安而不停扑闪的睫毛,他的目光下移,看向了她抿起的嘴唇,红润而有光泽,看起来软软的。
可是看着那么柔软的唇,怎么能说出的话总是那么气人呢?
“我要亲你了。”
还没等姜南溪说出拒绝的话,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姜南溪有些恍惚的盯着车顶的灯想,看来刚才不让纪嘉淮开灯是正确的,这灯开着……确实太暧昧了。
“所以纪嘉淮强吻了你?”路安插起面前的沙拉喂进嘴里。
姜南溪无力的点了点头,她现在的神情就像一个蔫了的白菜,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她们现在坐在一家西餐厅里,路安最近在减肥只点了一份沙拉,姜南溪想着自己最近最近也胖了,所以也跟着点了一份沙拉。
她撇了一眼那一盘让她毫无食欲的草,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吃不来草。
“要不你再点点别的?”路安和她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自然了解她是一个资深的“肉食者”,想来对着这些连煮都没煮的蔬菜也是吃不下去的,于是善意的提醒道。
姜南溪摇头,她现在心情不太好,点什么都是白搭,她没什么胃口。
餐厅里面放了一架钢琴,有一个穿的很漂亮的女生在那里弹琴,本来老板应该是想烘托气氛的,奈何姜南溪现在心里烦,只想叫她停下来,别弹了,弹的她心里更烦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复合吗?”路安还在嚼她盘子里的草。
姜南溪看她吃的起劲,想必她应该挺喜欢,于是把自己的那一盘也推到了路安面前。
“不知道啊。”姜南溪也拿不定纪嘉淮是什么意思,她明明都很清楚的表示了自己有男朋友了,他怎么还能贴过来呢?
像他这样的人,总做不来别人的情人吧?
“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
“然后呢?”路安有些吃惊的抬起了头。
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了,他还强吻了你?
“然后他还觉得挺刺激。”姜南溪有些无奈的摊手道。
路安沉默了一会,然后喃喃道:“不愧是京都的贵公子哈,玩的真花,竟然喜欢禁忌恋。”
姜南溪听她的口气,怎么有一种吃到瓜了的感觉,但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那个女主角是她,而她现在需要有人为她排忧解难。
姜南溪的感觉果然没错,路安现在饭也不吃了,继续用八卦希希希的语气追问:“学姐,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和纪嘉淮到底怎么在一起的?”
“那可真是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