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错综复杂

严府。

严世蕃迈着步子走进屋子，随手将伺候的丫鬟打发下去，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灌了一肚子，这才抬起头说道：“爹，宫里面刚刚传的消息出来。”

严嵩眉头微皱，放下来写字的笔：“能不能斯文一些，像什么样子？”

“斯文一些？”严世蕃冷笑着说道，“又没有其他人做给谁看？见多了斯文败类，儿子还是喜欢活的洒脱一些。”

叹了一口气，严嵩没有继续和儿子争论：“宫里有什么消息？”

“李恒进宫了，皇上准备重用他，”严世蕃脸上闪过了一抹嫉妒，“赐给了他尚方宝剑和如朕亲临的金牌，还给批了八个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脸上的笑容有一些凝固，严嵩缓缓的抬起头说道：“陛下对他还真是信任啊！”

严世蕃有一些无奈的说道：“爹，你拦着我不让出手，现在没办法收拾了吧？要是早知如此，还不如动手杀了他。”

“你能杀得了吗？”严嵩冷声说道。

“我杀不了，我可以找人，”严世蕃一脸不服气的说道，“现在好了，他成大麻烦了，以后想要收拾，恐怕更难了。”

“你不用急，”严嵩笑着说道，“谁知道是不是好事。”

“好事？”严世蕃眉头微皱，“爹的意思是说能合作？”

“谁又知道？”严嵩笑呵呵的说道，“朝堂上的事情很复杂，京城的水又这么深。李公公既然想跳，那就让他跳，能淹死还是能游上来，咱们拭目以待也就是了。”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严世蕃笑呵呵的说道：“儿子明白了。”

“李恒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严嵩想了想之后说道，“马上入冬了，今年的账本看了吗？比起年初的预算，朝廷亏空了二百七十二万两，这对我们来说才是重中之重。”

“爹，你放心，”严世蕃摆了摆手说道，“亏空早就有了去处。”

“我当然不担心这个，”严嵩抬起头说道，“我担心的是明年，今年亏了这么多，明年去哪弄钱？说不得还是要落在咱们父子的身上。”

严世蕃眼睛一转：“要不让李公公试试？”

沉吟了片刻之后，严嵩笑呵呵的说道：“或许可以一试。”

东厂，密室。

曹正淳微微躬着身子说道：“干爹，宫里面刚刚送来的消息，李恒要清扫宫里面了。皇上赐了尚方宝剑和如朕亲临的金牌，许了八个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皇上还真是宠信他，”苍老的声音冷笑着说，“你想出手了？”

曹正淳摇了摇头说道：“宫里面的情况太复杂，前些年我和汪直还争过，后来发现宫里面似乎有几股隐藏的势力，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

“我和汪直也就不了了之，现在宫里面的情况恐怕愈发的复杂了，无论是皇后还是各宫的嫔妃，似乎都不太好对付。”

“那正好，”苍老的声音冷笑着说道，“让李恒见识见识。”

“如意楼那边还没给答复？”曹正淳想了想之后说道。

“不必着急，”苍老的声音笑着说道，“如意楼不会不干这件事，杀死李恒对他们的名声也大有好处，你安心等待即可。”

“是，干爹。”曹正淳低头答应道。

紫禁城，坤宁宫。

李嬷嬷迈着碎步走进了皇后的寝宫，低着头说道：“皇后娘娘，前面刚刚传来的消息，皇上已经让李公公整肃后宫了。”

挑了挑眉毛，皇后严肃的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似乎是因为陛下落水的事，”李嬷嬷神态恭敬的说，“好像要彻查，皇上给了李公公如朕亲临的令牌和尚方宝剑。”

“查一查也好，”皇后笑呵呵的说道，“宫里面的烂人烂事太多了。”

李嬷嬷低着头咬着牙说道：“如果李公公查不出来呢？”

“那怎么行，”皇后笑呵呵的说道，“后宫的事情关系到了皇上的安危，李公公查不出来，事后威胁到了皇上怎么办？咱们当然要尽一份力，帮帮忙了。”

“老奴明白。”李嬷嬷低着头说道。

不良人衙门。

回到自己的衙门，李恒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将曹吉祥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大帅。”曹吉祥双手抱拳道。

李恒点了点头：“我在文渊阁闭关十年，虽然谈不上沧海桑田，但也是时光飞逝。宫里面的事情我所知已经不多了，把你找过来是想问问宫里面的情况。”

曹正淳躬着身子说道：“回大帅，宫里面的事情我所知不多，如果说错了，恐怕会坏了大帅的事情。”

“没什么，知道什么就说。”李恒笑呵呵的说道。

“好，”曹正淳点了点头说，“要说宫里与十年前最大的区别，那就是陛下娶了皇后纳了妃子。根据大明的规矩，凡登记在册的武林世家名门正派，适龄女子全部都要参与皇家的遴选。”

“如果我记得没错，”李恒想了想说道，“皇后似乎出身百花谷？”

“没错，”曹吉祥连忙点头说道，“百花谷在江湖上并不算什么大门派，主要以医术和丹药，名扬江湖，男人男女都有，但大多都是男人。”

“皇后娘娘姓林，名妙花，是当代百花谷谷主的大女儿，入宫之时深得太后和陛下的喜欢，这才立为了皇后。”

缓缓的点了点头，李恒沉吟了片刻说道：“百花谷的武功叫什么来着？”

“花仙诀，”曹吉祥抬起头说道，“据说是传自上古花神的功法，凝聚出来的元神为花朵形状，达到陆地神仙境之后有种种神异。”

轻轻的点了点头，李恒笑呵呵的说道：“难得你记得清楚。”

“百花谷的事情也是因为皇后的原因我才知道，”曹吉祥笑呵呵的说道，“否则百花谷这样的门派是入不了宫里的眼。”

轻轻地点了点头，李恒表示自己明白。

“除了皇后之外，宫中还有三位贵妃，分别是宁妃、惠妃和庄妃，其中最得宠的便是宁妃，出身蜀中唐门，姓唐，名婉婉。”

李恒眉毛一挑：“蜀中唐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