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苏醒
齐墨睁开眼睛时，刺目的阳光正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
他猛地坐起，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绷带下渗着淡淡的血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冥府裂缝、黑暗吞噬、林小倩的血染红了他的手……
“小倩？！“他哑着嗓子喊，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病房门被推开，张瑜端着水杯走进来，见他醒了，松了口气：“你可算醒了，再不醒，小师妹怕是要把医院拆了。“
齐墨抓住他的手腕：“她人呢？“
张瑜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她……“
话音未落，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林小倩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左臂打着石膏，右手扶着门框，像是随时会倒下。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但此刻却死死盯着齐墨，像是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你醒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齐墨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林小倩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窒息。她的身体在发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急促而混乱。
“你……你这个……“她的声音哽咽，最终只挤出一句，“……混蛋。“
齐墨怔住，随后慢慢抬起手，轻轻环住她的背。她的体温透过病号服传来，真实得让他眼眶发热。
“对不起。“他低声说，“让你担心了。“
林小倩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
张瑜默默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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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伤痕
三天后，齐墨终于获准出院。
林小倩的伤势比他轻一些，但左臂的骨折需要静养。她固执地拒绝回家，坚持在医院陪他，直到医生忍无可忍地威胁要把她也绑在病床上。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医生的话了？“齐墨调侃她。
林小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嘴，否则我把你另一条胳膊也打断。“
但她的眼神已经软化了。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齐墨站在医院门口，深吸一口气，仿佛第一次闻到新鲜空气。林小倩站在他身旁，左手还吊着绷带，右手拎着一个小包。
“去哪儿？“他问。
“回家。“她说。
齐墨愣了一下：“你家还是我家？“
林小倩没回答，只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那是林家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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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家
林家祖宅比齐墨想象中更安静。
院子里种着几株老梅树，这个季节已经结了青涩的果子。林小倩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但处处透着岁月的痕迹——书架上摆满古籍，墙上挂着几幅古画，桌上还放着一盏未点完的油灯。
“你住这儿？“齐墨问。
“嗯。“林小倩放下包，走向厨房，“饿了吗？“
齐墨跟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你会做饭？“
林小倩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我只会画符念咒？“
“我以为你靠喝露水活着。“
林小倩抄起一根胡萝卜砸向他，被他笑着接住。
晚餐很简单，一碗清汤面，几样小菜。齐墨尝了一口，意外地好吃。
“你平时一个人住这儿？“他问。
“嗯。“林小倩低头搅着面条，“父母去世后，这里就剩我了。“
齐墨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也是。“他轻声说，“爷爷走后，我就一个人了。“
林小倩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秒，又各自移开视线。
窗外，夕阳西沉，院子里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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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梦境
深夜，齐墨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声音来自隔壁——林小倩的房间。
犹豫了一下，他起身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林小倩蜷缩在被子里，肩膀微微颤抖。她做噩梦了。
齐墨走到床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倩？“
林小倩猛地睁开眼，瞳孔涣散了一瞬，随后聚焦在他脸上。她的睫毛还是湿的。
“……齐墨？“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嗯，是我。“他低声说，“做噩梦了？“
林小倩没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死他。
“我以为你死了。“她哑着嗓子说，“在冥府裂缝里……你的心跳停了。“
齐墨怔住。
他记得的最后画面，是黑暗吞噬一切的瞬间，林小倩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不记得自己心跳停止，但他记得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像是整个世界崩塌了。
“……我没事。“他轻声说，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我还在这儿。“
林小倩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上床。
“今晚睡这儿。“她命令道，“不准走。“
齐墨僵住了：“……你确定？“
林小倩背对着他躺下，声音闷闷的：“再废话就滚出去。“
齐墨无声地笑了，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
月光安静地笼罩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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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直播重启
一个月后，齐墨的直播间重新开播。
粉丝们炸开了锅，弹幕刷得几乎看不清画面。
“各位老铁，好久不见！“齐墨对着镜头咧嘴一笑，“我知道你们想我了，但别太激动，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他侧身让开镜头，林小倩面无表情地出现在画面里。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老板娘！）
（墨哥终于把小倩姐骗来了？！）
（这俩人绝对有奸情！）
林小倩冷冷地扫了一眼弹幕：“今天鉴宝，废话少说。“
她拿起一件青花瓷瓶，开始专业讲解。齐墨在旁边插科打诨，时不时被她瞪一眼，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直播结束后，齐墨伸了个懒腰：“怎么样，复出首秀还不错吧？“
林小倩哼了一声：“你废话太多。“
“那下次你多说点？“
“做梦。“
齐墨笑着凑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一下：“那就继续搭档吧，老板娘。“
林小倩耳尖红了，但没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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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古井
又过了半个月，林小倩的胳膊终于拆了石膏。
那天傍晚，她带着齐墨来到后院的那口古井边。井沿上刻着新的符文，是齐墨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什么？“他问。
“誓约。“林小倩轻声说，“守钥人的誓约。“
她伸手抚过那些刻痕，指尖微微发颤。
齐墨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问：“你害怕吗？“
林小倩抬起头：“怕什么？“
“怕这一切再来一次。“他轻声说，“怕我们又要面对那些……“
林小倩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在。“她说得很简单，但字字坚定。
齐墨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铜钱——一枚刻着“林小倩专属“，一枚刻着“齐墨所有“。
“这个，送你。“他把刻着她名字的那枚递过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鉴宝顾问了。“
林小倩接过铜钱，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痕。
“……幼稚。“她低声说，却小心翼翼地把铜钱收进了口袋里。
齐墨笑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井沿上交叠，仿佛千年前的誓约终于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