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腌菜坛里藏着的元青花

凌晨四点的城南古玩街，雾气弥漫。

林清玥裹紧身上的黑色风衣，站在街口。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颗从林家带出来的佛珠，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叮！新手任务指引开启】

【目标：03号摊位腌菜坛】

【危险提示：左侧戴鸭舌帽男子持刀】

机械音刚落，林清玥的视野里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红色箭头，直指街道深处。与此同时，她左侧三米外，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高男人头顶飘着鲜红的弹幕：【又来一只肥羊】

她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向03号摊位。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就着路灯修补一只破碗。见有人来，头也不抬：“随便看，明码标价。“

摊位上堆满沾着泥土的“古董“，最显眼的是个脏兮兮的腌菜坛子，坛口还沾着几片发霉的菜叶。林清玥蹲下身，手指刚碰到坛沿——

“姑娘好眼光！“老头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这是明朝...“

“五十。“林清玥打断他，“腌酸菜正好。“

老头表情一僵，头顶弹幕疯狂滚动：【这丫头怎么知道我只打算卖六十？】

“再加二十，“林清玥从钱包抽出钞票，“帮我把坛子搬到路口。“

老头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成交。“

出租车后座，林清玥小心地擦拭着腌菜坛。

当抹去最后一块污垢时，坛底突然露出一点青花。她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是元青花特有的苏麻离青！

【叮！任务完成】

【奖励：初级鉴宝术（可识别百年以上器物）】

一股暖流涌入双眼，林清玥再看向腌菜坛时，整个坛子突然泛起淡淡的蓝光。坛底隐约浮现一行小字：【至正七年景德镇制】

“师傅，去嘉德拍卖行。“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眼那个脏坛子：“姑娘，那边今天有场私人拍卖会，要邀请函...“

“我知道。“林清玥摸出傅沉霄那张烫金名片，“就是这个。“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

“傅、傅家的客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恭敬，“您坐稳！“

车子一个急转弯，朝着城东飞驰而去。林清玥望向窗外，没注意到司机头顶的弹幕：【该死！怎么是傅家的人】

嘉德拍卖行VIP室。

鉴定专家戴着白手套，手电筒的光在腌菜坛上来回移动。突然，他的手指一顿。

“这...“

电筒光聚焦在坛底一处不起眼的接缝。老专家颤抖着按下某个凸起——“咔嗒“一声，整个坛子像莲花般绽开，露出内胆上完整的青花云龙纹！

“套瓶！“老专家失声惊呼，“这是元青花套瓶！“

满室哗然。几个鉴定师同时围上来，放大镜几乎贴在瓷器表面。

“胎质细腻，青花发色纯正...“

“龙纹五爪，这是御用器啊！“

“保存这么完好的元青花套瓶，至少...“

拍卖行经理快步走来：“林小姐，这件我们可以马上安排上拍，预估成交价...“

“三千万起拍。“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林清玥回头，傅沉霄斜倚在门框上，黑色西装衬得他肤色冷白。他腕间的黑色佛珠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最让她在意的是——

这个男人依然没有影子。

“傅先生！“经理慌忙迎上去，“您怎么...“

傅沉霄径直走到林清玥面前，伸手抚过套瓶上的龙纹：“元代至正年间，景德镇为宫廷烧制的贡品。原是一对，另一只在大英博物馆。“

他的指尖在某个龙鳞处轻轻一按，龙眼突然泛起一丝金光。

“只有真品会这样。“傅沉霄抬眼看她，“林小姐打算多少出手？“

林清玥的读心术此刻完全失效，但她注意到拍卖行众人头顶的弹幕都在疯狂刷新：【傅少居然亲自来了】【这女人什么来头】【快通知老板】

“五千万。“她直视傅沉霄的眼睛，“现金。“

满室倒吸冷气。傅沉霄却低笑一声，从西装内袋取出支票簿：“很公道的价格。“

就在他签字的瞬间，林清玥突然看到支票上浮现出一行血字：【别收他的钱】

她猛地按住傅沉霄的手：“我要实物抵偿。“

傅沉霄挑眉：“比如？“

“那串佛珠。“林清玥指向他手腕，“加上...“

她的目光落在拍卖图册封面上：“今天压轴的那块血玉。“

拍卖大厅灯光骤暗。

压轴拍品——西周血玉被推上展台。在射灯下，玉佩内部的血丝仿佛在流动，隐约组成一个诡异的符文。

“起拍价八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当价格飙到两千万时，傅沉霄突然举牌：“五千万。“

全场寂静。

拍卖师刚要落槌，后排响起个阴冷的声音：“六千万。“

众人回头，只见个穿唐装的中年男子缓缓起身。他戴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林清玥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人头顶没有弹幕，但肩膀上趴着个浑身漆黑的小鬼，正冲她咧嘴狞笑！

【警告！检测到降头师】

【危险等级：A】

机械音尖锐响起的同时，那小鬼突然朝她扑来！林清玥本能地抬手格挡，腕间的佛珠突然发烫——

“啊！“

凄厉的尖叫响彻大厅。众人只看见那位唐装男子突然倒地抽搐，却看不见正被金光灼烧的小鬼。

混乱中，傅沉霄一把扣住林清玥的手腕：“现在信我了？“

他的佛珠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黑色与红色的珠子相互纠缠，发出细微的嗡鸣。

“那血玉里封着三百童魂。“傅沉霄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你要它救人，他却要用它养鬼。“

林清玥猛地转头，正对上傅沉霄那双泛着金光的眼睛——

此刻她终于看清，他的影子不是没有，而是...

长着六条手臂。

地下车库。

傅沉霄将血玉装进铅盒，递给林清玥：“三天后子时，用鸡冠血点...“

话音未落，车库灯光突然频闪。

“趴下！“

傅沉霄猛地将林清玥扑倒。下一秒，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道黑气击中，水泥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

“出来吧。“傅沉霄冷冷道，“阴鬼门就这点能耐？“

阴影处走出三个唐装男子，为首的正是在拍卖会昏倒的那位。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没有瞳孔的全白眼珠：“傅家的小杂种也敢坏我们好事？“

林清玥腕间的佛珠突然剧烈震动，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焚毁的村庄、吊在古树上的童尸、还有...傅沉霄浑身是血地站在尸堆中的场景！

【紧急任务激活】

【选择：A.协助战斗（奖励天眼升级）】

【B.独自逃离（触发死亡flag）】

林清玥咬牙摘下佛珠：“怎么用？“

傅沉霄诧异地看她一眼，突然笑了：“念'嗡阿吽'，然后砸向最矮那个。“

“一、二...“

“三！“

佛珠脱手的瞬间，林清玥眼前爆开刺目金光。她隐约看见傅沉霄背后浮现出巨大的金色虚影，六条手臂各持法器，而自己腕间竟也延伸出红色丝线，与那虚影相连...

“砰！“

爆炸声中，三个降头师被气浪掀飞。等烟雾散去，地上只余三套空荡荡的唐装。

傅沉霄弯腰捡起那颗变得漆黑的佛珠：“现在，我们谈谈合作？“

他的影子在车库灯光下扭曲变形，六条手臂的轮廓时隐时现。

林清玥看着自己掌心浮现的红色符文，突然笑了：“好啊。“

“不过我要先见见...“

她指向傅沉霄的影子：“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