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出茅庐

陷入沉睡,林清扬进入梦境。

他的梦境与众不同,可以说是名人堂,也可以说是英灵殿。不知自何时起,清扬发现他可以在梦中自由行动,宛如醒着无异。

从南山上俯瞰,他看见一座庞大的城池,不同年代的城墙相间绕成几圈,护城河很不规则,据说是每一代人都向外迁移护城河的缘故。

清扬在梦中的家是一处工坊的阁楼,他每次入睡都将从这里起来。这一天,清扬似乎并未酒醒,他高兴地向梦里人(他是如此称呼的)分享,竟然在他的时代找到对诗词感兴趣的人了。

周围围了十数个儿童,他们大概是诗人笔下记载的牧童,得以来到这个梦界。儿童多扎着头发,唤做总角。他们专注听着清扬的叙述,嘻嘻哈哈。

林清扬视角里的江逸康是“很有求知欲,热爱学习,他长相英俊,身长七尺,白白净净。家里有矿,穿着很有气质,很整齐,都是一些二线名牌,却并没有大款那种文胜质则史。可谓是富裕胜过五陵少年,生活却似五柳先生。不止如此,他精通数学物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擅长多种乐器。”

其中叫二牛的,与清扬最亲近,他在放牛时被地主的孩子推入河中来到这里。二牛拍着大腿说:“真有趣的人哩,只是他不能来咱这里。”

“是这样的。以后还来给你们讲。再见!”清扬即将睡醒,离开了。

孩子们散后,调皮的康娃带着这个消息,让其传播到整个梦之城。

睁开眼时,江逸康已经在看书了,看的不是别书,正是宝书。

此时列车员播报还有半小时就抵达终点站鸽州,请做好准备。窗外旭日东升,景色也是一片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比起故乡的大山,这里海阔天空,林清扬高兴地迎接这座城市,其实应该倒过来才对,鸽州迎接了他。

鸽州站喧喧嚷嚷,人山人海,连接着东南西北的铁路干线。所在的鸽州大都市富丽堂皇,无比繁荣,所见处皆是水泥森林,钢筋大山。她热情地欢迎每一个人的到来,也却并无时间告别任何一个人的离开。火车站坐落郊外,起初林清扬以为这毗邻的发达城镇就是鸽州大都市,江逸康温柔地提醒他:“Nonono.这只是冰山一角。”林清扬提着大袋小包,心想:光这一角都胜过整个兴城了。他们一同来到地铁站,江逸康不紧不慢地给他示范,林清扬上手也很快。“当年郑伯与武姜夫人黄泉相见应该也是走这种地道了。”林清扬感叹道。

“这又是什么故事。”江逸康求知欲爆棚。

于是林清扬又向他科普,就这样,两人很快到了大学城站。

再次回到地表,林清扬举目四望,高楼隔离天日,几乎不见天际,这就是摩天大楼吗,慕了慕了。主干道双向八车道上,数千台小轿车飞驰而过,这条都市大动脉运行速度远大于人类动脉中的血液流速,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难道人行道上就不同了吗,沿街店铺吸引了众多行者,也不乏电动自行车,三轮车穿行。

鸽轮大学位于大学城中,属于喧嚣中一点寂静。建筑群是中西结合的风格,绿化面积也蔚为大观,不愧为大周的学术圣地。

“噢,是时候告别了,有缘再见。”江逸康有点不舍,将小伙子带到他的目的地,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停留很久,转身离开。他深知在这偌大的大学城待了一年他有时都会迷路呢,这么两个人的再遇是渺茫的。“好,再见!”林清扬看着远去的背影,向他喊道。他没有回应,离别没必要是哭哭啼啼的。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大学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