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家的盒子被惦记了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爸爸在我的房间,我的房间没有锁,而且即使锁上了门也是透明的大玻璃。所以在这不设防的城市,爸妈随时都会进来。

我看着爸爸,我好奇的问:“爸,你干啥呢?”

爸爸说:“没啥,没啥。”

我迷糊的看着他手里拿着那个针线铁皮盒子,我说:“这盒子,妈妈说是俄罗斯的东西,不是古董。”

爸爸干笑了一下说:“是,是,不值钱,就是个破盒子。”说完爸爸又看了看盒子,然后塞进了抽屉里。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妈妈:“妈,今天初几啊?”

妈妈说:“过个年,你都过糊涂了,昨天初二,今天初三啊。”

爸爸插话说:“这几天啥也没学吧?”

我只好沉默,在我看来沉默是化解尴尬最好的方式,因为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最彻底的逃避。

妈妈喝了水,接着说:“昨天他三姨说是今天去她家,不知道去不去。”

爸爸说:“你先和祥子在家,电话来了就去,不来就先在家。我一会去我妈那看看。”

吃完饭我正准备摸鱼看会电视,结果在爸爸的注视下,我打开了英语书,看了起来。

爸爸去奶奶家以后,我问妈妈:“妈,昨天我爸打麻将赢了吗?”

妈妈说:“不知道,不过看你爸那张脸就知道,肯定是输了。”

我说:“三姨咋还没打电话?”

妈妈说:“没准不去呢。你好好学习吧,咱就当不去,好好歇一天。”

我想也是,那就收收心,准备看书。我刚看了不到半小时,家里电话铃就响了。我竖起耳朵听,妈妈接的电话:“华啊(就是我三姨),吃完了,你干啥呢?去啥啊?在家歇歇得了。行,那行,我们一会去。”

我一听,这是有戏啊。一会又有的吃了。

妈妈对我说:“一会咱俩去你三姨家。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去不去。”

我说:“好嘞。”我把书丢在一边,窜起来去给奶奶家打电话。电话那头爸爸听见,语气上也是有些高兴的:“是吗?行,那我一会过去。”

方下电话,我立马开始换衣服准备要出门。妈妈看见我说:“你着什么急。”可是她自己也在换衣服准备出门。

妈妈说:“这几天过年,你就玩一玩吧,过完年你可得好好学习了。知道不。”

我捣蒜一样的点着头,心中想的是今天能不能再去玩电脑游戏了。

家庭聚餐,吃的喝的家家基本都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家都有自己的味道。而家宴是能够聚集起家族平常不总见面的血脉亲情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也是我们中国人最看重的。

妈妈在和我说:“你说,初五咱们要不要叫他们都来咱们家吃饭呢?”

我说妈:“咱家好像也没啥吧?”

妈妈说:“真要来,明天准备来得及。你啥意思?你说让不让他们来?”

我说:“都可以啊!”可是我心中却说着,那么多家呢什么二舅老舅大姨老姨,为啥要是咱家?

我继续说:“咱们得买点啥去吧?”

妈妈说:“买点大饮料?”

我说:“又是大饮料?”

妈妈说:“那买啥?把咱家的肘子给你三姨拿一个?”

我说:“咱家还有吗?”

妈妈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们娘俩就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说:“我儿子一点都不傻啊。”

我说:“傻还是傻了点。”

妈妈说:“还是买吧,不然买点啥呢?”

我和妈妈下楼来到大舅家的小卖店,准备买点可乐带过去。

大舅妈在柜台看见我说:“祥子,买可乐啊!”

妈妈抢过去说:“是,嫂子,一会去华家,你啥时候过去?”

大舅妈说:“我就不去了,我留下看店,让他们爷俩过去。他们已经去了。你买饮料是带过去的吗?不用买了,他大舅已经带好几瓶过去了。”

妈妈说:“是吗?那也得买点啊。嫂子,昨天的菜做的真好。”

大舅妈说:“是啊,还行啊?哈哈,我也是没时间做,就找人来做的。听说你家有个针线盒是古董啊?”

我心下一想:这是心心姐说漏了。

我妈说:“哪有的事啊,就是个破盒子。”

就这样,我又拎着两个巨大的饮料走在妈妈后面。我心下狐疑,我家的针线盒说不定真的是古董?我爸妈不会看吧?我继续想着:或许这个盒子卖了,我也能买很多班尼路和佐丹奴的衣服?是不是我也可以不带饭去外面的饭店吃呢?

正在琢磨着这些事的时候,我们就到了三姨家。三姨家距离我家的是非常近的,步行10分钟的路程。

三姨家屋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我惊讶的发现我爸爸居然比我和妈妈到的还要快,而且我居然没发现楼下的自行车。昨天现身的各位亲戚也都来了,我们小孩子被堆在一个房间,让我们看电视。大人们忙着做饭作菜,姥姥也被接了过来,他们几个人继续盘坐在一个大床上。我想这个床今天应该不会塌吧。

马闯弟弟这时候和陈曦松松早就凑在了一起,看我来了,他把我拉过去,他说:“咱们一起再去游戏房吧?问题就是怎么去?大人们肯定不能同意。”

我说:“我估计我吃完饭就得被抓回去看书。”

马闯说:“我也差不多。”

松松说:“你们俩要是都不能去,我俩就更去不了了。没大孩跟着,爸妈不能让我们去。”

陈曦在那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憋什么主意。

这时候,听见二舅妈在和我妈妈说话:“啊呀,听说祥子有个针线盒,是古董啊?有空让马冰看看。”

妈妈说:“不是啥古董,就是个铁盒子。”

这时候,平时不怎么待见我的马冰表哥凑到我跟前,他对我说:“祥子,你那个铁盒子给我吧。”

我心里翻了他好几十个白眼。“给?”干要呗?你家房子你咋不给我呢?

我说:“那是我爸的,我可给不了你。”

马冰并不放弃,跑到我爸爸那边,那群男人正在抽烟,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他冲我爸爸说:“二姑父,你家那个针线盒给我呗。”

我爸本来就不会变通,直接说:“给你拿去卖钱啊?给你,你给我啥啊?”

马冰吃了个闭门羹,不再说话了。四周的大人也都觉得我爸说的在理,对马冰这孩子都是冷眼旁观。这时候,我心里在冷冷的笑,我发现陈曦和马闯也在笑。我冲他们说:“你们家的东西是不是也被扫荡过了?”

陈曦人小鬼大说:“对,都要走了,然后卖钱他自己花了。”

对这种表哥,我们心中也只能是呵呵加呵呵。

马闯对我说:“祥子哥,你家那针线盒真是古董啊?”

我说:“啥古董啊,听她们瞎说吧。”我话音没落,就看见款款而来的心心姐,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只好冲着她苦笑了一下,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