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练的方法不对?”小李坐了下来,惭愧地道。
“不是,其实也不能怪你,只是因为你刚开始接触真正意义的功夫,不知道怎么用丹田发力,而且你现在也无玄功可用。”萧遥道。
“额,‘玄功’是什么?”小李一脸茫然。
“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内功’。”阿易道。
“这‘玩意’好学吗?”小李问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玄功需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积累才能有所建树。”萧遥道。
“具体练什么呢?”小李接着问道。
“你只要每天都坚持练习吐纳之术即可,如用嘴吹气灭烛、在水中练习憋气,与此同时还得磨炼自己的体魄,如每天负重长跑一段时间,久而久之你就会觉得自己走路都轻快了起来。”萧遥耐心地解释道。
“练习玄功,真的只需要这么简单吗?”小李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易在心轻叹了一声,正声道:“看起来的确很简单,但是能坚持下去的可谓少之又少,很多人不过心血来潮,十天半月的热情,觉得没什么变化和收获,就放弃了。要知道,玄功是练武之人的基础,不管你是练十八般武器、二十大暗器,抑或是拳掌腿法轻功等都需要有扎实的玄功作为底子,所以一般人不坚持练习个三五年,丹田之中是没有玄功可以用的。不过你现在尚年轻,如果能一直坚持下去,三年后再来打这趟少年拳,定然与今日大相径庭。”
“除此之外,便没有更迅捷的办法了吗?譬如传功之类的...”小李无奈地道。
“站都没开始站,就想着走路了么?天赋异禀的人可能无需三年就能打下玄功底子,至于传功,嘿嘿,那也是建立在被传功者有玄功基础的前提下,否则会被传进去的玄功震伤经脉,严重者甚至会当场暴毙。”萧遥看了小李一眼,警示道。
“这般吓人么,那是小弟想的简单了...”小李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红着脸道。
“罢了,我借着内力给你施展一遍少年拳,你好生瞅着,看看与你方才打的有什么不同。”萧遥不待小李搭话,便站了起来,一个鹞子翻身,就已站在了院子里的正中间。
瓜子脸模样的丫鬟倚在圆柱后面,见萧遥正在系紧腰带,连忙压着嗓子喊道:“噫!姊妹们快看,夏师傅好像要舞拳了!”
丫鬟们此前从未亲眼见“夏师傅”施展过武功,听她这么一喊,便都转过身围了过来,依附在其两侧,踮着脚睁大眼睛注视着萧遥的一举一动。
在“众人”的瞩目下,萧遥打出了少年拳的第一招“器宇不凡”。
虽然只是起手式,但是与方才小李施展的一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萧遥出招的速度更快,而且更具有力道,所到之处挟杂着风雷之声,直震得周围的绿叶猎猎作响。
“大哥这第一招打的,真的绝了!”小李不由自主的称赞道。
“好看的还在后面呢!”易在心叉着双手,信心满满地笑道。
阿易的话尚未落音,萧遥就已经开始变招,而且速度和威力比之前更甚,小李坐的位置离院中最近,脸上已被萧遥的掌风刮的火辣辣的痛。
“让你看看借玄功发力的少年拳是什么样子!瞧仔细了!”萧遥猛地大叫一声,然后咬着牙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板上,只听见“呲”的一声,那三指厚的实木板竟被击得粉碎,碎屑散得四处皆是。
“天呐,这拳头要是打在人身上,指定得送走一条命…”那身材娇小的丫鬟看完这一幕,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大哥这玄功端的霸道,难怪姓沈的那几个不是你的敌手,这么厚的板子都被你一拳打的粉碎,属实有点太猛了。”小李看了看木板的断面,不可思议地道。
“玄功的威力你现在知晓了吧,精通拳法固然重要,修炼玄功并将其与拳法融会贯通,才能被称作一门‘武功’。”
萧遥怕露出破绽,便让自己出了一身热汗,说话时还故意喘着粗气。
“路嘛,总是要一步一步走的,玄功这种硬底子是需要靠时间和毅力磨出来的,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少年拳的精髓,而不是照葫芦画瓢,只是学了个样子。要知道,如果你能将这套拳法练的炉火纯青,即使没有一点玄功,对付几个壮汉也不成问题,寻常的练家子也不见得能在你手下讨着什么好处。”阿易毕竟是个女人,在教人这件事上总是萧遥细心的多。
“大哥与二哥的指点,小子没齿难忘!”小李说着,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取所需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走后,严府的安危可就全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担着了。”逍遥说到这里的时候,竟觉得有些神伤。
“若老爷当真让我接替大哥当这个护院,小弟定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能量去守护这座宅子的一草一木!”小李斩钉截铁地道。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不过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些事。”萧遥道。
“什么事?还请大哥示下。”小李诚恳地问道。
“一、不到紧要关头,不要施展少年拳;二、不可将这套拳法用于街头卖艺或者当众炫耀;三、若有人问起你这套拳法的来源,切不可说是我教你的。”萧遥十分严肃地道。
小李第一次近距离听“夏大哥”讲话,只觉得他的声音比他的面容还要苍老。
“嗯,大哥说的这些,我已铭记于心。”小李抱拳道。
萧遥仰着头望了望头顶的红日,双目被那阳光一刺,下意识的将眼睛闭上,尔后淡淡地道:“时辰已经不早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再打一遍少年拳给我们看看,记得把动作放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再当场给你纠正。”
小李应了一声“好”后,便开始像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叟一般,缓慢迟钝的舞起少年拳来。虽然动作很慢,但萧、易二人很是满意,因为就招式而言,小李进步很大,原本很多错误,现下已荡然无存。
“停一下,你右脚站的姿势不对,小腿应该往前探,然后胳膊肘要侧着放,这样才能起到防守的作用……”萧遥一边说着,一边纠正着小李的动作。
正在萧遥给小李纠正拳法的光景,严府的管家已经挺着滚圆的肚子沿着长廊往庭院的方向走来。
“奴婢们见过管家!”众丫鬟见管家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连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问候道。
“嗯哼?你们这些丫头不去忙手里的事,待在这里作甚,可是想偷懒么?”管家面色一沉,咧着嘴骂道。
“我们见夏师傅他们在那里练拳,一时好奇,便停下来看了一会……”瓜子脸模样的丫鬟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用白如柔夷的食指指了指萧遥等人。
“我正要寻夏师傅呢,原来他在这儿,去,你去喊一声夏师傅,就说老爷请他去正厅吃饭,其他人该忙的去忙,别想窝在这里偷懒!”管家说完,冷冷地瞪了她们一下,便往回走了。
“好的,奴婢这就去……”
“等会,记得把夏师傅的弟弟也叫上。”管家回过头来,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