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二重抉择

洞穴里大批的奇珍异宝散发着寒意十足的灵光，这些灵光在黑暗中一大片一大片的消失，显然是被某个力量收走了。

一道蕴含着空间力量的光芒扫过，洞穴空间就多空出一大片。

黑红云司昭光影道：“东西收集完毕，我们能离开了。”

这是云司昭第一次见到黑红云司昭光影能够操纵储存空间，而且居然能装下一大座山，看上去还非常轻松。

突然，云司昭想起了过去的一件小事，盯着黑红云司昭光影的眼睛道：“刘清雨家凭空出现的金币是你变出来的吧。”

黑红云司昭光影道：“那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我承认。”

黑红云司昭光影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灿金云司昭光影道：“快离开吧，三个钟头的时间过去，你的几个兄弟也该为你担心了。”

黑红云司昭光影讽刺道：“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云司昭离开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个无关人在外面等着他，机缘巧合的一场抉择。

······

······

少女趴在闺房的雕木窗户上向外张望，悠远的目光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满怀期待地等着一个人回来。

一条狭窄而冗长的走廊上，地面上铺着薄薄的地板，长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一个带着极强韵律感的脚步声响起，那是鞋子扣在地板上的声音。

突然，脚步声戛然而止，似乎是走廊上的那人停止了前进，没过多久脚步声就再度响起来。

地板上的纹路暗淡了许多，染上了些许的猩红，很不明显，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清。

走廊逐渐接近尽头，脚步声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沉重，发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轻。

房门打开了。

一名中年美妇探头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粥，热气腾腾，芳香四溢。

少女蓦然回首，不含一点杂质的目光望着母亲。明明近在咫尺，那眼神却显得那么的悠远。

少女道：“妈妈，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念爹爹。”

走进房间的妇女欲言又止，脸上还是挂着一个动人的微笑，温柔慈祥完全符合一名最佳母亲的形象。

“娘，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是不是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

·······

焕发着古老韵泽的冰之洞穴彻底黯淡下去，洞穴内部的珍宝被云司昭一扫而空。

光线暗淡的洞穴外有两个人，两个人根本找不出分界线。

一名身姿绰约的少女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黏在少年的身上，云司昭也不知该用啥表情来面对这名“萍水相逢”的少女。

少女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身体倾斜，一双纤细玉臂传来的力度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云司昭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除云可儿与母亲外，云司昭这辈子还没怎么接触过异性，少女的这份动作真让他很尴尬。

少女的脸蛋紧紧地贴在云司昭下腰处，怎么也不肯分开。

“大人，您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保证什么都不说出去。不要杀我，我保证把这一切都忘掉，求求您，放过我······”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眉毛上沾着几滴经营的泪珠，很可爱，秋水般的眸子里充满真诚与恐惧。

云司昭从山洞里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庆祝今天的收获，就在灌木丛外发现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姐。

听着少女低声下气的哀求，云司昭一瞬间就明白了林致远的言下之意。

黑红云司昭光影道：“荒郊野岭跑出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婢女，又不是来砍柴的，一看就知道别有用心。说她是无辜的谁信，杀人灭口！这还需要纠结吗？”

黑红云司昭光影的分析不无道理，这是魔兽森林深处，危机四伏的鬼地方跑出来一位这么漂亮可人的少女。

这是见鬼了吧！

云司昭恍然大悟。

这不是林致远的设计，他没有能力设这个局，但他通过某种方式知晓了这位少女的存在。

至于怎么知道的不难理解，估计是凭借某个烙印定位仪。那个仪器能找到云司昭，也肯定能显示出这名婢女的方位。

林致远临死前嘱托就像恶魔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嘲笑，比苍蝇还要烦人。

“杀人亦无情，宁静而致远。”云司昭的眉头皱了一下。

“杀人亦无情，宁静而致远。”云司昭的神情变得痛苦无奈，内心很挣扎。

“杀人亦无情，宁静而致远。”云司昭的表情扭曲到极致，面部肌肉仿佛被极端的情绪拧在了一起。

林致远叮嘱遗言就像两句诅咒。

云司昭一句都没做到。

杀人亦无情。林致远教育云司昭，你选择杀人，就不要有情绪，要冷漠的处理一切敌人，可云司昭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宁静而致远。林致远教育云司昭，做事的时候千万不能慌乱急躁，心静一定要平稳沉着，云司昭已经心乱如麻了！

云司昭杀掉林致远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林致远利用他引开寒冰魔狼，本就是要他命去的，云司昭杀得理所当然，纯粹就当报复。

但是······要云司昭杀死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他真下不去这个手。

他没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去杀人，这位少女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碰巧看到他从洞穴里出来。

虽然这个巧合太过不可思议，但是这终究是个巧合。

无心之过，虽恶不罚。

少女的行为连过错都算不上，只是无心之行。

黑红云司昭光影道：“你收起这份妇人之仁，你这么优柔寡断，干得了什么大事！这样下去去，你别说保护你妹妹了，你妹妹还会被你这个没出息的哥哥连累！”

云司昭道：“可我为什么杀她，我下不去这个手。我怎么能杀无辜的人呢？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云司昭的表情很纠结，心乱如麻的他真不知该如何抉择。

云司昭刚做完一个艰难的选择，第二重选择就找上了门。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云司昭觉得林致远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他把有人在外面的事情说出来，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云司昭是这么认为的。

林致远能料到。

假如他说出来了，在云司昭看来，这个少女就变成了他的同案犯。

云司昭能毫无心理压力的杀死她。

现在她是个无辜人，你能杀吗？

这是林致远临死前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