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戎人攻周烧东门 季晓报仇趁夜色

那人使出一招“泺水问路”,齐东用自创的“左突右进”招式接着,这里面又糅合这打牛鞭和历山剑法。两种剑法相遇,历山剑法正好被“左突右进”克制!

那人惊了一下,问道:“你到底何人?从你的招式来看,你一定学过历山剑法!你跟历山派又有什么关系?”

齐东“哼”了一声,扯着嗓子道:“历山剑法,学的人何止只有我!就算是你,一个九州会会众都可学的,我为何不能学?你又是从哪里偷学的?”

那人一听,急了,说道:“什么偷学!我可是在历山之上正式学的,你才是偷学!”

听到这里,齐东猛然间想起侯子黔来:眼前这人除去容貌,性格和剑法都是符合侯子黔的,现在又说出在历山派学剑法的事了,这让齐东更加确信他就是侯子黔。

齐东又多观察了一会此人,复又想起那日在翟国遇到的人就是眼前的人,现在更加确认他是侯子黔无疑了,原来他已经加入了九州会。

侯子黔说着,就要与齐东继续动手。

赤月劝道:“都住手!不要争了,我们先完成当下的大事再谈高低也不迟!”

侯子黔和齐东也只得住了手。

赤月又说道:“黑甲,你身手不错!我这里正有一项任务交于你,你可愿意?”

黑甲甩了甩遮在眼前的长发,拱手道:“愿听您的吩咐!”

赤月笑了一下,说道:“城东是王城的要地,你去把那边的情况摸一下,然后回来报给我。”

黑甲听了,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赤月要自己去摸什么情况,又为什么去摸城东的情况,但又不便问的太详细,只得拱手称喏退出。

然而,没过多久,又有会众跑来告诉黑甲,东城摸情况的事不用去了。黑甲又是一脸疑问,却也无可奈何。

又过了数日,黑甲又听说王子带召开国使会,安排了一些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却很神秘,国使以下都无从知晓。黑甲想要打探这件事,却一时无从下手。有时虽然能看到曹仲、烛之武等人,却又不能明示身份,委实有些忧心忡忡。

又过数日,成周城周边聚集了大量戎人,并且开始进攻王城。城内国人见了,唯恐成周城破,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流言说“怕是幽王时代的悲剧又要重演了”,也有流言道“早点打起包袱,逃命为要”。

黑甲在九州会内打探消息一时受阻,又闻得戎人攻城、留言四起,却不见九州会有什么动作,便登上城墙,察看戎人情况。

黑甲登高而视,放眼望去,却见城外密密麻麻都是戎兵:他们骑着马不时往来城下,又不时呐喊着攻城,即使没能攻破城门,也会复到城下对守城士兵嘲笑一番。反观守城兵士这边,却士气低落,即使偶尔有人气愤不过,对着戎人射箭而去,也被戎人轻松躲过。

黑甲想道:“戎人攻城,九州会作为天子麾下江湖门派,王子带应该让人协助守城才是,为何迟迟不见动静?难道是与戎人里应外合?怪不得前些日子与戎人来往密切!”

黑甲正想着,数支箭矢已经飞奔而来,在他耳边嗖嗖作响,还有一支差点刺中他的眼睛,幸而黑甲反应较快才避过一难。黑甲往城下一看,原来是戎人一起向城内射箭,还不时撞击城门。

城门渐渐守不住了,守城大夫急忙向天子报告此事。天子姬郑听了消息,心里着急,一时不知该如何退敌。过了一会,天子姬郑才渐渐平静下来,一面让人坚守王城,一面向附近诸侯求救。

黑甲眼见着戎人就要攻破城门,九州会却毫无动静,心里更加笃定是王子带与戎人里应外合。这种时候,个人的力量已经微不足道,即使黑甲能挡住戎人一会的攻势,也改变不了成周即将被攻破的事实。黑甲索性不去抵抗,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戎人势壮,成周东门先被攻破。黑甲这次也正是在东门。眼见戎人已经攻入城门,又思前几日赤月让自己摸城东的情况,黑甲心想:“这次戎人攻周,应该是里应外合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快地就攻破了城门!”

黑甲还在思考之时,又见东门火起。黑甲赶紧过去扑灭了火势,刚想松一口气,却见火势复起,还有十几个人在拿着火把引燃其他没烧尽的地方。黑甲这才意识到戎人为了报复守城之人,才纵火烧掉了东门。

黑甲只得躲了起来,任由戎人焚烧东门。这时的黑甲,看着遍地的戎人和四处逃散的国人,仿佛回到了二十六年前自己跟随王子颓攻周时的情景:九州会各国使带着本部人马和卫国、南燕国军队从四个城门同时进攻,成周很快被攻下,惠王也被赶跑……

“惠王……惠王驾崩还没几年,”黑甲想道,“他最后的时光,还托付我不能再让人乱周了……”

黑甲还在想着,又一个黑影从身边掠过。黑甲从思绪中回转过来,紧跟着那人而去,这个人眼熟得很,哦?是侯子黔!

黑甲在暗处观察,侯子黔跑到无人处,从怀里掏出一套衣服,换上,好一个戎人打扮!果然,九州会暗地里与戎人勾结!

侯子黔很快与戎人合在一处,继续向城内攻去。

守城之兵见城门失守,只得一边交战一边往王城后退。到了最后,整个成周城,也只剩下王城没有攻破。天子姬郑亲自登上王城高处,给守王城的兵士鼓舞士气。兵士见天子亲来,士气大涨。在上下一心的努力下,王城暂时保住了。

黑甲则趁乱换了戎人衣服,在戎人队伍里厮混。两天后,晋侯夷吾带晋兵到达,与戎兵厮战一番,不分胜负。又过一日,秦伯任好带秦兵到达,与晋兵合在一处,击败了戎人。戎人便退出半个成周,依旧与联军对峙。

晋侯夷吾、秦伯任好一起觐见天子姬郑,双方相互安慰一番。姬郑下令大摆筵席,感谢晋、秦勤王。天子姬郑身为天子,不便下席斟酒,便让王子带代他为晋侯夷吾和秦伯任好斟酒。

王子带手持玉爵,先为晋侯夷吾斟酒,边斟边说道:“今番戎人攻周,多亏晋侯不辞辛苦,才得保王城无虞,晋侯功莫大焉!”

晋侯夷吾赶紧端起爵,边接边说道:“拱卫周室,本是诸侯职责所在,再者周晋本就同姓,又相互毗邻,更应最先勤王!”

王子带并未接话,转而又给秦伯任好斟酒。秦伯任好也赶紧端起爵,只听王子带说道:“秦伯爱贤之声远播,百里奚、蹇叔还有孙阳都为您所用,所以秦国才能强大起来,更能尽勤王之责呀!”

秦伯任好笑道:“若说爱贤,我倒听说您比我更甚,九州会人才济济就是明证,寡人也欢迎九州会到秦国看看。”

王子带嘴上说着“一定一定”,但内心里还是没把秦国放在眼里。斟完酒,主宾饮完三爵也就各自散了,毕竟还要防备戎人偷袭。

王子带借着送宾客的空,看看左右无人,便出了王城,到戎人营帐里去了。待三更以后,王子带趁着夜色又返回王城。刚进城门,王子带却听有背后有脚步声。

王子带一惊,担心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就要快步离开。却在这时,听得拔剑的声音,接着感觉到剑气向自己袭来。王子带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功夫还是有一点的,也瞬时拔出佩剑迎了上去。

两个人影在黑夜里打了起来,可能都怕被人听见,两人都极力压制彼此的打斗声。没出二十个会合,那人就挑掉了王子带的剑,接着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子带见状,也不怂,哼了一声,说道:“杀便杀,只是留个姓名,好让我知道我死于谁人之手!”

那人听了笑了一声,也不言语,然后把脸靠了近来。王子带乘着月色,却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方才凑过来之时还带了一丝香气。王子带有点惊讶道:“你是个女人?我跟你有何仇怨?”

那人又是轻笑一声,说道:“我,你都不认识了?三年前,也是在这里,在这成周城门,你可是亲口对我说,让我学成之后找你报仇的!”

王子带确实说过这话,但一时忘了是跟谁所说。猛然间,他想到秦国来勤王,蹇叔也是跟着的,那么来的这个人应该是——季晓?

王子带带着疑问问道:“可是鸣鹿村的季晓?”

季晓笑道:“可不是我么!怎么样,以我现在的武功杀你是没问题了吧?”

王子带也笑了,说道:“是呀,你杀我自然是没问题的,你报仇吧!”说罢,王子带脖子一扬,就让季晓动手。

季晓倒是没有想到王子带如此痛快,稍微吃了一惊,旋即平静下来,说道:“好!那你就受死吧!”

季晓说着,一剑袭来,冲着王子带的脖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