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九刀
-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 公子年十七
- 2471字
- 2021-10-08 12:26:46
大宅门里的人是那么的肮脏,那么地不堪。她每次看到许薇芸对着兰天赐夸自己懂事时,都恶心得想吐!
兰天赐多喜欢她,许薇芸就有多恨她。她阿娘死了,而且还是被许薇芸亲手害死的,这事一辈子都搁在兰天赐心里,也能膈应许薇芸一辈子!
妓子如何?不曾进兰家族谱如何?活人如何同死人斗?
后来,许薇芸带人刨了她阿娘的坟墓,将阿娘的尸身挖了出来烧成了灰藏起来,逼她入宫为她的亲生女儿铺路。
那一年,她十二岁,兰时渠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被兰家人当公主一样宠着,可她却最是亲近自己,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她烦的要命。
也就是那一年,一直在外游历的兰时荆回来了。
初见之时,他拿了教养嬷嬷用来打人的鞭子,不轻不重的抽在了她的肩膀上,背着阳光笑得肆意,让她叫哥哥。
后来……
“呼!呼……”
梦境忽然中断,兰时君醒了。
黑暗中,她抚着胸口躺在床上,慢慢回过神来。
“可是做噩梦了?”
床边不知道何时坐了一个人影,也不知道他坐在那里盯着床上的人坐了多久。
那是个男子的轮廓。兰时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嗯,梦到你了,确实是个噩梦。”
方才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个不太好的梦,现在头有些疼,肚子也不舒服,她懒得去费心吧啦地应付床边的人。
“是吗?原来是梦到我了,怪不得阿君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呢。”
兰时荆撩开帷幔,探身进来躺在女子身边,语气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兰时君麻木地仰躺着,双手下意识地覆在微隆的小腹上,那是一个保护的姿势。
黑暗剥夺了人的视觉,所以其他的感官便清晰了起来,她能感受到男子喷洒在脸侧的呼吸,以及他胸膛的热意。
“兄长,请自重。”
她有好几年没有叫过他哥哥了,打入宫为妃那一日起,她就是一板一眼地唤兄长,但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犯贱。
“叫什么兄长,叫哥哥。”
兰时荆在锦被中摸到了女子微凉的指尖,握在宽厚的掌心中,薄唇凑在她耳侧暧昧地轻触。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兄妹的亲密范围,兰时君想挣扎,转念一想却又放弃了,这个人是不会让她挣开的,她又何必去做那无用功。
“兰时荆,你说许薇芸若是知道她疼在骨子里的儿子早就被我这贱人生的小贱人勾上了床,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兰时君冷笑着道,说出这话的时候带着报复的快感。
许薇芸不是一直说她下贱吗?她真应该来看看他儿子缠着她、抱她、要她的模样,看看到底是谁贱!
黑暗中,似乎是有人叹了一口气,尽显无奈。
兰时荆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肚子,薄唇贴着她的鬓角,低声温柔地安抚。
“是我勾引的阿君,是我贱。阿君怎么骂我都成,只要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兄妹乱伦乃是大忌,兰时荆,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兰时君的声音冷的就像三冬的雪,她对男子的甜言蜜语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那看似深情的温柔下藏着的是怎样薄情的一个人。
“天谴?阿君怕吗?”
兰时荆忽然翻身覆上了女子的身体,手臂撑在了她的耳侧,不让自己压到她的腹部。
他俯身靠近她,将自己温热的呼吸交给她,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带着醉人的蛊惑。
“我记得,快六个月了吧?”
这话问的突然,兰时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男人的手挑开了中衣的系带,她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兰时荆!你个畜生!!”
“啧!别这么骂,怪不好听的。”
“兰时荆,你……”
“阿君,乖一点……”
“……”
他们都是一直待在黑暗里的人,肮脏,罪恶,难堪,丑陋!谁又比谁干净多少!
最美的花开在地狱,最令人醉生梦死的是七罪中最低贱的欲,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啊!呵!呵!
滚烫的情欲撕裂了最刻骨铭心的恨,他们在最极致的痛苦中品尝着最蚀骨销魂的罪恶,将内心那头被镣铐囚禁的野兽放了出来,在对方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印记,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有多疼就有多痛快!
终于,野兽归笼,人还是人,黑暗还是黑暗。
兰时荆拿起地上的腰带,借着微弱的月光将衣服束好,然后回身轻柔地在女子微湿的鬓角轻轻吻了一下。
“阿君,兰时渠这枚棋子该派上用场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
“她……是你的亲妹妹。”
兰时君偏头躲开他的唇,声音哑的厉害。
闻言,兰时荆伸手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轻笑一声,垂头去咬她的唇,笑声闷在胸腔中,震得胸口微颤。
“阿君,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兰时君这会儿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一手拍开他的爪子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梦里都是兰时荆,真是太讨厌了。
“兰时荆,你太烦人了。”
她在梦里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抱怨道。
不料回答她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君君!哥哥在这儿呢,你在和谁说话啊?”
她惊讶地抬眼望去,却发现兰时荆正站在她的面前,笑着冲她挥手。
那她身后的那个是谁?
这个问题她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已经睡死过去,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她回想起那个接近惊悚的梦,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现在的兰时荆,可能根本不是兰家的那个大少爷!
——
离都一处毫不起眼的别院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打开院门将门外的人迎了进来。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微曦的天际,又看了看身旁很明显心情不错的人,不禁揶揄地笑了。
“不就是传个话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嗯哼!”
兰时荆抬手摸了摸藏在衣领中的牙印,勾着一边唇角,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
两人一同走进书房,书案上的烛火微晃,映着桌上那份写着“九刀亲启”字样的信封。
男子走过去拣了信递给兰时荆,开口道:“那边来信了,九刀。”
“兰时荆”接过,看着上面漆红的“九刀”两个字,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才开封取信。
他是九刀,根本不是什么兰家大少爷,所以那人口口声声说的乱伦,天谴,根本不存在!
真正的兰家大少爷有着一张苍白的面孔,那张面孔与九刀有着七分似。
但那并不是因为二者有血缘关系,而是因为,九刀的脸上动过刀子。
天下最好的易容术,将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连接在了一起。
兰时荆从小身子不好,娘胎里带的毛病,吃了不少药都不见好。
十五岁那年,许薇芸和兰天赐便将他送离了京城,名为游历,实为养病。五年后,他果然健健康康地回来了,身子硬朗了不少,许薇芸高兴得都快疯了,整个兰府都高兴得不得了。
那时谁也没有想过,他们那病秧子大少爷,有可能被人掉包了。可是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有发现过。
兰家需要的是一个兰时荆吗?不,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继承家业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