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特岗生

他在教职工大会上讲话的时候,放学后他在球场独自投篮的时候,他走在回宿舍的走廊的时候,有一双眼睛追随着他。

那双眼睛来自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她是这学期新来的特岗生。

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们需要参加考试进行再选拔,才能走上讲台,三年内叫特岗,三年后考核合格落编。

为了就业,为了稳定,兔子不拉屎的江东中学分来五个特岗。

三女两男。

他们就是江东考出去的娃,属于回乡扎根。

“能把他们留住,咱校就有年轻力量了,要不都是爷爷奶奶级别的老师,学生太倒霉了”。

“三女两男,这明显不够分”!

爷爷奶奶级别的老师们操心不怕烂肺子。

特岗女生中有个女孩叫雨桐,听名字就是新生代,年轻就是资本,在江东暗旧的校园,她像棵娇艳的玫瑰,夺人眼球。

雨桐家在村里住,她理所当然住校。

宿舍两头都有空房间,雨桐对小旗说:“我要住南边,挨着林姨,太远了我害怕”。

小旗就把母亲隔壁拾掇出来,雨桐欢天喜地地搬了进去。

她与布莱克隔着母亲,成为了邻居,他只要回宿舍,必须经过她的门口。

女孩子嘛独居一屋,她在自由的同时把宿舍装扮得特别温馨。

走过她的门前,里面往外飘香气,酥香软玉似的飘飘缈缈。

有一天,他刚路过她门口,门突然一开,雨桐笑吟吟地说:“校长,你参观一下我的宿舍”!

突然开门他吓一跳,突然被邀请参观女生宿舍,他吓一跳。

他下意识地往里瞥一眼,说:“挺好”,赶紧往前走,回他宿舍里了。

在那一瞥中,他看见床上飘着红纱帷幔,香气幽幽不绝。

雨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着把门一关,她报道第一天就对这个男人感兴趣。

他做事一板一眼,他身材挺拔不走形,他沉默的时候,眼里有一丝忧伤,最主要的是他是校长,而且他是单身。

校长的光环令初来乍到的女孩心生崇拜。

单身的校长令女孩想入非非。

而他因为单身,他与异性接触时极其讲究分寸。

而他这个样子看上去不解风情,不解风情的他激起女孩的征服欲。

江东学校,女老师都人老珠黄,同来的特岗女生不及她漂亮。

她认为,能令校长动心的非她莫属。

老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她主动,校长不爱她没理由。

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江东地偏人少,可供选择结婚的对象少的可怜。

校长是她的首选,她觉得自己何尝不是校长的宠儿?

校长的心早就要生吸活吞她吧,只不过在矜持。

她要抢在那两傻瓜前面出击。

刚来几天,她的伙食都是在外面解决的,她发现校长在食堂做饭,在他又做饭时,她走进了食堂。

她犯愁地说:“校长,没有我做饭的炉灶,我还没吃饭呢,你带出我的饭吧”。

对这个请求,他一时语塞。

他把和母亲的饭分出一份,“吃吧,就这些”。

“我吃的不多,在减肥,够啦”,女孩眉开眼笑地接了过去。

他刚把门带上,门又开了,雨桐端着饭碗,坐在母亲对面,大方地吃起来。

“校长,你做饭太好吃啦!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林姨,是不是”?

他只得坐在母亲旁边,和雨桐对面,提醒她,“你应该叫林奶奶,不能叫林姨”。

雨桐狡黠一笑,“不!我还要叫你大哥,在咱们宿舍叫,在同事们面前叫你校长”。

他不知怎么回答。

很快吃完饭,他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他马上组织小旗,“在食堂安个炉灶,买个电饭锅,给雨桐使,这是学校应该准备的”。

小旗很快置办齐了,雨桐无奈,只得玉手且沾阳春水。

与他掺和吃饭一事算是解决。

很快,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到了,周六早晨,他起的比平时晚些,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突然缩回去。

只见雨桐正走出宿舍,睡衣带着夜晚的褶皱,端着脸盆往食堂去,去洗漱。

他以为她周末回家了,她不回去吗?

他觉得再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有个女孩做邻居,处处需要小心。

秋高气爽,天气极好,雨桐把房门敞开着,手机播放着流行歌,她头冲里躺在帐里,穿着睡裤的两腿冲着门。

他若出去,必经她门外。

他盼着她快点回家,但她没有走的意思。

他只得闷在自己房间,关门闭户。

咚咚咚,有人敲他的门,他整理好衣裳,把房门打开。

不等他说什么,雨桐依然穿着睡衣,从他腋下钻进来。

随意地东瞧瞧西看看,他的屋里除了床就是那个箱子,再就是脸盆架,一张课桌上摆几样洗漱用品。

雨桐很自然地转到那个箱子旁,她伸手拿过那个相框。

“大哥,这个女人是谁?不是唐老师啊”?

他走过去夺下来,用袖头擦了擦玻璃面。

蹙着眉头说:“回你屋去,以后不许来”。

突然翻脸,驱逐她的语气不容商量。

雨桐露出另一种眼神,不是生猛硬扑,是一个女孩胜券在握时被挫伤后的不甘。

她没说什么,讪讪地出去了。

初试受挫,她内敛不少,那个周末都很消停。

她好奇的是相片中的女人,神秘女人,她觉得遇到对手了。

就像小孩子夺玩具,为了抢而抢,她要和相片中那个女人斗。

她用女人的想象力猜测相片背后的故事,嫉妒暗自生长。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与大哥为邻,有的是亲近机会。

一天晚上,他已经脱衣躺下,咚咚咚,又敲门。

外面女孩无助的声音,“大哥,我要上厕所,蹲大号,我不敢耶,你陪我去嘛”!

宿舍里没有室内卫生间,统统去操场东侧那个公厕,黑灯瞎火,一个女孩去公厕确实不安全。

他只得起身。

衣裳穿整齐了走出来,一惊,走廊棚顶吊下来的六十度灯泡下,雨桐衣袂飘飘地亭亭玉立着,这是跑肚拉稀?

雨桐往他身后躲了躲,面对前头的黑暗,小兔般胆小。

他没说什么往前走去。

出了宿舍,空荡荡的操场只有孤男寡女,往公厕方向去,去的地方听着就匪夷所思。

他止步了,站在女厕门外一个点。

雨桐依然不敢往前去,更不敢往里走。

他转过身,不再理会。

难不成让他端着她屁股拉屎?

不大一会儿,她出来了,也没吓死里头。

从公厕出来后她走在他身边,他觉得特别嫌弃。

雨桐当然不清楚大哥心里已经恶心了,因为害怕,依偎着他,徐徐而行。

中年男人表面装正经,一旦突破外表伪装,趴床上时都原形毕露,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只需要突破外壳!

小丫头在外闯荡过,经验不容小觑。

他大步流星往回走,她只得快步跟上,苦心营造的那种月色不撩人,佳人动人心的暧昧荡然无存。

进了宿舍门洞,他继续大步往里走,就在到她宿舍门口时,她跳了一下,往下落时,嘴唇戳到他的腮帮,留下一条红痕。

他一惊,回头时,暗淡灯光下,雨桐满面绯红,手指按压着自己勇敢的嘴唇,迎视着他,不再回避。

有多少男人会抵住这种诱惑?多少人会扑完了再说。

“明天到我办公室说”!

他低沉地扔下这句,往前又走,开了自己宿舍门,哐当关上了。

那决然的脚步证明,他的意志战胜了裤裆。

雨桐气急败坏地坐在床边,这张床她精心铺设得很那个。

她很受辱,廉耻心谁都有,她觉得自己一直用身体做饵,败给了占据他心的神秘女人!

他什么也没做比做了什么,令她蒙羞。

他回到房间,一时无睡意,这个邻居女孩,他必须要处理一下了,否则冒出流言蜚语,又是一个说不清。

这不是艳遇,这是屎盆子。

认不清这点,他枉活四十一岁。

第二天,第三节刚上课,校长室的门猫挠似的抓了几下,门开了,雨桐飘进来。

他放下笔,指指对面沙发,雨桐坐下。

在这个地方,气氛不同于宿舍,他更威严肃穆,而且在她面前没有一丝把柄的磊落,令她很尴尬。

“雨桐,特岗三年是需要考核的,多方面考核,考核不过关,我不会签字同意落编。

我给你联系了一个住处,是唐老师的出租屋,你今天就搬那里去住吧,你在宿舍住不方便,关于出租屋房租,不用你负担,出去吧”。

他低头继续写着。

雨桐站起来,默默地出去了。

她听懂了,再不要脸,就滚蛋。

当晚,小旗帮她搬到了老唐出租房。

自从林洋不和老唐同住,老唐甚是孤单,安排来个邻居,还分担一半房租,她面子上很欢迎。

雨桐和老唐一个人一屋,住了下来。

被驱逐出去的雨桐走起了另一个极端,冷若冰霜的端起了高冷。

他终于松了口气,不管你啥态度,规矩地做你本职工作就行。

都说中年男人面对女孩没抵抗力,那是荷尔蒙作祟。

只要想想乐极一时后的无尽后患,厄尔蒙就能随马桶冲走,只要清醒,何来无法抗拒一说?

女孩如何生扑,你不给他机会,她也是白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