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拎起绢布的一角,放在火烛上。雪白的布块一点一点烧成扭曲诡异的形态,连同上面的字迹一起化为灰烬。
结果还是出了状况!我泄愤般地将最后一点信件的残骸扔进火里,狠狠地掐了下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直待到双手不再颤抖,我才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冲着院落大喊。
“买儿!”
不知过了多久,那孩子才从门外探进头来。“爹?”
我一把将他拉进书房,连珠炮般对他吩咐道:“听着,去趟岐山,帮我传个口信,必须要直接和番君本人说……”
买儿瞪大了眼睛:“岐山?爹你明天不就要去岐山了?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我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击,直接骂道:“不知轻重的小子,你跟着那姓张的混混,把毛病全学去了!这事要是能等到明天,我还用得着叫你?”
买儿捂着头,一脸委屈地陪着不是。我懒得再和他废话,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当即噤了声,神经紧绷地听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书房前。
仆从的声音自门外传入:“爷,外面有人求见。”
我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人?”
“辟阳侯。”
好快的速度。只怕那女人刚一得知消息,就派人来了。
“听着。”我压低声音对不明所以的买儿道,“我走后,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到岐山。和番君说,曹参已死,让他小心行事。”
买儿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而我的话却还未说完:“齐王……应该也不在人世了。”
全部的灾难,都在最后一刻同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