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你打得过我吗？

面前的男人，年龄不过四十岁上下，可一头的发，却大半都见了白。

一身的灰布长袍，也不知道是被人打了，还是在哪里打了滚，浑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就是“狼狈”二字，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窘迫。

沈砚清从脑海里搜寻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名字，对上了他。

“金生水主事，对吧？”

“对对对，没想到阁主居然认得......”

下意识的话说了一半，男人赶紧逃避似的垂了头，改了口，“阁主，属下知道，属下这么做，很是没有义气。可是整整一天一夜了，属下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乔副堂主的模样。所以阁主，属下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其实，指向性又非常明确。

沈砚清便就没有兜圈子，“你的意思是，你杀了乔副堂主？”

大约是没想到她又不按常理出牌，男人愣了一下，才想起了自己该说的词，“堂主，我知道我不该出卖你的。可是......就算乔副堂主他对你不敬，你也不应该杀了他呀！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帮你领这个路了。”

“？？？”突然就被咬了一口，沈砚清却是笑了。

“哦......呵呵呵......你的意思是，你带我来的乔家，然后又目睹我杀了乔怀奇，对吧？”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不在自己的预料之内。金生水彻底懵圈了。

可是戏，却又不能不继续下去，“我知道，堂主你不想刚一上任就有人违逆。可是杀人，到底还是有些过了的。所以属下觉得，既然已经铸成了大错，那我们不如还是及时挽救地好。至少，也可以让乔副堂主，能走得安心些吧！”

一把钳了他的手臂，沈砚清将人拽起来，“金主事，你觉得以你的功夫，你打得过我吗？”

再一次被她的前言不搭后语整懵了，金生水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乔副堂主都不是您的对手，我又怎么敢不自量力？”

似乎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沈砚清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杀了人，却还把你留了活口呢？”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一如先前，毫无波澜。

可金生水却莫名地，从后脊梁骨离生出了一丝寒意。

“堂......堂主您......”

“回答不出来？”似乎也并不真的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竟没揪着不放，“既然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咱们就问个好回答的。”

“你说你看见了我杀人，那我请问金主事，乔副堂主，是死于什么兵器呢？”

这个问题提前演练过，金生水很干脆地就回答了出来，“堂主，您就别想迷惑大家了。乔副堂主明明是死于您下的断肠散，死了才被您勒死的呀！”

一条一条，跟沈砚清昨日里推测的，全都对上了。

乔子笙红着眼睛冲了过来，“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亏我还信了你这蛇蝎妇人的话，你却居然......我要杀了你！”

沈砚清却“唰”地一把抽出了身边一位主事的配剑，都没扭过头去看，剑尖就直指在了少年那刚刚长成形状的喉结上。

进一分，即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