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终是原谅她的相公,五年的情谊哪能说忘就忘?
结局虽好,可这怎么又与蝴兰姑娘扯上关系?
对此案情,梁煜一筹莫展,蝴兰的死至今是个谜。倒是秦刘氏无意说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半夜地帮蝴兰姑娘搬米,有意思。”
妇人虽口头原谅她的相公,可这件事始终萦绕在她心中,不去将它解开,会在心里留下疤。
“大人,其实,我倒是愿意相信我家相公,可街坊都说那狐狸精不检点,我其实是怕,怕……”
“怕什么?怕她勾引你相公?本官觉得,你先带你相公回去照照镜子,再者,你可见过蝴兰姑娘搔首弄姿?又是否见过她每日站在门外招揽不同的人进去?还有你又曾亲眼将她捉奸在床?若都没有,你哪里来的自信如此诋毁她?秦刘氏,本官倒想问问你,难道美丽有罪?”
秦刘氏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好沉默不语。
“据本官调查,蝴兰她朴实心善,更没有作出任何不守妇道之事,秦刘氏,你可知,谣言可害人?”
秦刘氏只得低头认错,“大人教训的是。民妇知错。”
梁煜将男子唤到他跟前,用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还训他挺直腰板,善待自己的夫人。
“你好好回忆,是什么时候帮蝴兰抬的大米?”
“大人,好像是五日前,对,那天我去帮米铺搬米,回来就不早了,见她一个弱女子从街上往回搬米,一时觉得她可怜,便帮她搬回去,没想到往米缸里倒时,一时脚滑,将米全撒在了地上,这才多用了些时辰。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
他说话时,心情激动急躁,眼珠没有四处张望,手指没有摩擦一类的小动作,很显然他急于证明自己与那蝴兰毫无关系。
总结一点:男子,没有撒谎。
“好,本官信你,本官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可知距蝴兰家不足百米的另一户人家?邻里关系如何?”
秦刘氏对那老妇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她急忙地插话道。
“大人是说王大娘吧?她啊,可是个可怜人,一个人在这住了大半辈子,平日里,也就她与蝴兰姑娘关系最好,我还见过蝴兰帮她去卖菜呢。”
“其他人呢?蝴兰可还有其他交好的人?或者说,仇人?”
秦刘氏说起来滔滔不绝,一番描述有模有样的,不信都对不起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
“说起仇人啊,那可就多了,有一日,我还见过有一个男人在夜里去找她呢,第二天早上才出来的,后来这事捅到了他婆娘那里,你是不知道,那婆娘的爹可是这福缘县的首富,被她知道了,直接当天就派人将蝴兰的家给砸了,哎呦,砸得到处都是,后来也没见那男人再去找过蝴兰,不过这事,整条街都传遍了,而且那男人,好像还敢与蝴兰眉目传情呢。大人,我这可不是胡说,不信你去问,有好多人都瞧见了。”
伶韫哪里相信蝴兰真的会做出败坏门风的事,出于对蝴兰的疼惜,直接反驳秦刘氏道。
“你可曾亲眼看到蝴兰与那男人眉目传情?”
“我虽然没见过,可镇上都传开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梁煜:“那男人是谁?”
“那个男的,是个赘婿,被邹家小姐招过去的。不过那邹家小姐有权有势,人啊,又尖酸刻薄,对她家的下人都是非打即骂,我家相公是米铺搬米的,有一次相公去给他家送米时,就看见那邹家小姐大庭广众之下鞭笞她的相公呢。”
“好,本官多谢秦刘氏。”
“大人,若无事,民妇就随相公离开了。”
“好,本官送你夫妻二人一句话,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夫妻情分。”
秦刘氏道谢后,便带着她家相公走远。
伶韫看着他二人互相搀扶行走的画面,有些心酸。
“大人,他们夫妻二人,真好。”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二人再不走,本官在这站的腿都要麻了。”
伶韫脸一黑,这笑话,真是好冷。
“大人,不是还有刘大哥吗?我可扶不动你。”
“他啊,还有别的事去做。”
刘赢一听梁煜又要打发他去干点什么,整个人直接泄气,提不起一点兴趣。
“大人,就算遛马也得让马歇一歇吧,我骨头都快散架了,要去你去,本小爷才不去。”
“骨头散架是吗?那八成是太闲了,正好替我去走一遭,我呢,和伶捕快有别的事去做。”
“大人,我们明天再去也不迟啊。”
“也行,不过可惜了,本官那会跟宋姑娘打好招呼,让她今夜专门为你一个人备好饭菜呢。现在一想,只好作罢。本官这就去跟她说一声。”
刘赢一听宋姑娘亲自下厨为自己做饭,哪里舍得放过这个独处的机会,三步作一步地跑到梁煜前头。
站在梁煜前面,他专门伸伸懒腰,面朝夕阳,活动筋骨,一脸无所谓地说着。
“梁煜,你还别说,我觉得我这还真是闲出来的,瞧,就得活动活动筋骨,说吧,让爷去做什么?”
“本官想让你夜探邹府。”
“邹府?还要夜探?探谁?为何?”
“探那邹家相公,我总觉得,他与蝴兰关系不简单。”
“行,去就去。”
刘赢临走之前,又凑到梁煜跟前,想确认一遍他话的真假。
“梁煜,你可不能诓本公子,宋姑娘真会为我做夜宵?”
梁煜看破不说破,“怎么?不值?”
刘赢拉长嗓音,洪亮粗犷,“值,必须得值!别说一个小小邹府,刀山火海都得去!”
他兴高采烈地一路哼歌跑回梁府,准备换身夜行衣,为夜晚的行动做准备。
伶韫呆在府外,一脸懵逼。
“大人,刘大哥刚刚是在唱歌?”
“嗯。”
“呵呵,我嗅到了爱情的酸臭味,不过皇姐她,可不是那么好追的。而且……郡马爷才刚刚去世,她不会再轻易打开心门的。”
“伶韫,要不要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