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声划破长空,叫醒还在睡梦中的人们,昼夜交替,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玄月早早起来,出门买了些包子回来,并在上楼途中发现这家客栈好像再筹备什么。
他好奇,直接从楼梯上一跃而下,逮着个搬椅子的打工人问:“这是在干什么?”
打工人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两眼无神,有些呆滞,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有个有名的说书先生要来说书。”
“讲故事的?这么大牌面?”
“是,这次讲的是大家都期待的。”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玄月害怕他的口气,一下退的老远:“那你忙吧,等你们忙活完了我下来听听。”
旁边一个精神状态比较好的打工人多说了一嘴:“这讲的故事内容可是关于失踪的堇州城主的!多少年轻姑娘百听不厌的故事!”
那位犯困的打工人有些不屑,故事和他的睡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不就是些爱情故事么,还没结果,都传了八九年……额十年吧!”
工人们忽然聊了起来,玄月也没理他们,直接上楼回屋了。
本以为赵水谣还在熟睡,门一打开,发现她已经洗漱好准备出门了。
赵水谣见到刚回来的玄月,说:“咦,你回来了啊,我还打算出去找你呢,一醒来发现你不在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玄月关上门,将早点放到桌上,“出去买了早点。你先吃点吧。”
赵水谣确实是饿了。
“钱……我是从你的包裹里拿的,就拿了几个铜板。”
“嗯,没事,随便拿,这些钱够我们生活好一阵子了。”
赵水谣倒了些水,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玄月坐在她身边,说:“楼下一会好像会有说书先生来,据说是关于堇州城主的爱情故事。”
“我记得那城主是失踪了呀,这传的爱情故事多半是百姓瞎编的?”
“传了十年,那这瞎编的也太厉害了。”
“哇,那我想去听听。”
“反正也没什么事,听听也无妨,等到晚上……”
赵水谣放下包子,看着玄月,问:“晚上?”
“晚上我要再去一次那个组织。”
“那我……”赵水谣本想说要不要自己一道去,可想想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便把话咽了下去。
玄月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要不你在附近逛逛走走,等我出来后就来找你。堇州治安差,那这青州应该没什么没问题,你身上还有几个小炸弹防身,不用怕什么。”
“嗯,来都来了,不逛逛确实有些可惜。”
时间差不多了,楼下也热闹了起来。
说书人一般是出现在集市上的,只因这家客栈的老板平日里也爱听说书,这才把先生请到了客栈内,还专门腾出一个位置留给说书先生。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把扇子,一块醒木。
说书先生也没料到已经有这么多人围聚在桌旁,他艰难地从人群中挤过,才来到自己的位置。
“看起来楼下已经没有位置了。”玄月趴在围栏上注视着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有些看起来还是拖家带口的。”
“大概因为听书不用额外付钱吧。”
“那这家客栈老板图什么呢?”
赵水谣想了想:“可能因为自己喜欢听书,也可能是给客栈增加名气,商人嘛,当然是做有利可图的事情了。”
他坐在位置上,双目微闭。
店小二也挤进了人群,费力的将一盏茶送到桌上。
当说书人再次睁开眼睛,他原本略显疲惫的脸上重焕光彩,神情专注嘴角上扬,像是为了给听众留下一个好印象。
“快了快了快开始了!”
说书人轻轻举起醒木,滞留片刻后拍下,再次落于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周围瞬间安静,这预示着故事要开始了。
“介绍的话就不多说了,在场的也都是老熟人了,这故事想必大家也都听过,但我讲的这个版本呢可能和你们先前听的略有不同,那是当事人亲口讲述给我师父的,由我师父整理之后再传给我的。”
“还以为是编的呢,没想到是当事人讲给他们的,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赵水谣喃喃自语,“不对,爱情故事?当事人……是那个女子?”
赵水谣忽然灵光一闪:“堇州城主是失踪的,那女子把经历讲给说书人,大概是想通过说书先生找人吧?”
“那她还挺聪明。”
“这要从一个住在山脚的小野人说起……”
玄月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等着说书先生讲下去。
山间景色怡人,树木繁盛,往远处看,宛如绿色的绸缎,又像是一片海,风吹过微微荡漾。阳光穿透晨雾,照进山脚的小破屋,那屋里,住着一个少年,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七岁。
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住在山脚的破房子里究竟有多久了。
偶尔有猎户遇到他,便带着他一起打猎,他也通过他们得知打猎可以赚钱补贴家用。
那一日,他带着猎户换了些钱财,正准备回去,却被一个轿子吸引了。
轿子上精致的图案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他起先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用的。
但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被轿子上下来的人给迷住了。
那家的小姐清雅秀气,眼眸好像藏了星子,灵气逼人,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把她的样貌印在了心里记在了心里,他也知道,他与这个小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那之后,他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自己无聊的生活。
直到某一日,鸡还没打鸣,他已经起来,在山间抓捕猎物,他追着行动敏捷的猎物来到了另一处先前没有来过的地方,猎物跑远了,他终于放慢了脚步,查看这这地方。
那地方似乎也有人居住的样子,周围有推车和一些由木板钉起来的大箱子。再往前走一些,是一间被上了锁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