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觉灵敏,闻到了一些脂粉味。可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女子跑进来呢?
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继续追寻下一个猎物不会管这些闲事,可那次,他却鬼使神差的拿起放在门边的斧头,一把劈开了挂在门上的锁。
没想到他无意间发现的房屋里,竟然关了很多姑娘!
他这才想起来先前进城卖猎物时听路人讲起的,有人专门抓年轻的姑娘卖给青楼或者给些高官做小妾。
这地方,就是他们用来关押女孩的。
或许是劈门锁的声音太大声,引来了在附近看守的人。
对方皮肤黝黑,体格壮硕,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见来的是一个少年,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还露出了轻蔑的讥笑。而少年看他,如同看到了一头凶恶的野兽,一步一步靠近那人。
少年抬头,四目对视,两人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常年打猎为生的少年自然占据了上分,他也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看似凶猛,却那么弱,行动迟钝,笨拙,根本躲不掉少年的攻击,少年找到机会,脱下自己的外衣绕在他的脖颈,没几下他便断气了。
他连武器都没拿出来,仅用衣服便把人勒死了。
松开手,他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他转头看向那些被抓起来的女孩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位姑娘。
他的心跳莫名加速,靠近那姑娘,发现她是昏迷的状态,再看看旁边的几人,都是昏迷不醒。
他给所有的姑娘的松绑了,等她们醒来后可以自行离开。
但他再次看向那姑娘的时候,脑海里竟莫名有了一个念头……
少年抱起那姑娘,直接把她带回家了。
姑娘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先前的空屋子了。眼前的屋子虽同样破旧,但却有床有桌子有灶台。
她隐约感觉自己是被人“救”了。
少年见她醒来,眼里满是欣喜,立即把刚煮好的热汤给姑娘。
姑娘知道自己多半是被眼前的少年所救,对他连连道谢。
少年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爱慕,但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害怕自己会失去那个姑娘,他想留住她。
姑娘喝下热汤,询问对方可不可以送自己回家,因为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少年怎么肯呢,他并不想让姑娘离开自己。
一向待人温和的他做出了让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居然把姑娘锁了起来。长长的锁链锁住了姑娘的脚腕,限制了她的行动,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把姑娘锁起来,想要强迫她与自己成婚。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红盖头,当晚就草率的举办了一场“婚礼”。
姑娘先前对他确实有感激之情,毕竟他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了自己,还好吃好喝伺候自己,可现在,这感激之情变成了恐惧之情。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她对少年说话,少年却从未回应过,她不知道对方是哑巴,还是故意不开口。
整日被锁在屋里的姑娘,心理也发生了变化。
后面的日子里,她整日以泪洗面,望着窗口,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空,羡慕地看着外头自由飞翔的鸟儿,她此刻真希望自己能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
过去了数月,少年依旧如往常一样照顾着姑娘,他也是人,自然看得出自己心上人的情绪,姑娘整日闷闷不乐,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整个人日渐消瘦。他很心疼,有想要放姑娘回去的念头。
姑娘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试图把自己饿死。没有了自由的感觉就像一直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少年看出了他的心思,数个月的相处下来,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
那一天,他往姑娘喝的水里下了药。
姑娘不吃饭,但水还是会喝几口的。
待她睡着之后,他呆呆地看了她一会,伸手抚摸她的脸庞,终于下定决心,把她送了回去。
他不忍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整日郁郁寡欢。
他记得当时初见姑娘的地方。
将姑娘送到府邸门口他敲了敲门,迅速闪到一边,等有人开门发现了被送回的姑娘之后,才放心离去。
他心里怅然若失,在城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半日。
那天晚上,他蹲坐在一处桥下,偶然间听到人们谈论的话题。
失踪已久的某家小姐被人送回来了,姑娘看起来安然无恙,但是之前一起失踪的几个姑娘至今没有音讯。
少年一惊,当时被自己松绑的别的姑娘没有顺利逃走吗?
他回到发现姑娘的地方后,那破屋竟然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了。
没有尸骨,应该是人被带走后烧掉了房子。
后来,少年也不住那里了,他换了个更远的地方住,依旧以打猎为生。
他在现居住的城中得知,娶姑娘是要门当户对的,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被得到祝福的。
他笑那些人迂腐,他也笑自己一事无成。
事后想想自己,哪里配得上姑娘,想跟姑娘在一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看着街上走过的书生,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他猜想是不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姑娘会慢慢喜欢自己呢?
日复一日当“野人”的生活已经乏味,决定学着他们读书来改变自己。
打猎确实乏味了,但自己还要通过这个技能来赚钱读书。
山里生活久了,除了交易他基本少有与人沟通的机会,他试着多于买家说些话,来学习如何与人相处,接着又找到建在郊外的学堂,偷偷在屋外听这教书先生给学生上课,以此来弥补自己缺乏的知识。
少年也曾回去过姑娘生活的城,见她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气色也一点点好起来。
看着她过得好,少年心里也好受很多了。
他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还能不能再见到姑娘,因为现在,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学习了。
那郊外学堂的教书先生看到他,觉得少年是一个可造之材,便把他引荐到了一处教书习武的地方,少年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锻炼,而少年也应下了先生的好意,同意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