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蝉衣有些不自在,他是雍亲王府世子,自然要接受女色上的训练,可是旁边的人是药钩吻,他的耳朵想不红都不行。
偷偷打量药钩吻,药钩吻却在专注的看画上女子那双盛满了情,欲的眼睛。
“这幅画难道还有别的他看不懂的意思?”陆蝉衣再度仔细看,只见女子半眯的眼睛全部睁开,含着水润的光雾朦胧魅惑。
红唇微张,缓缓吐出迷人的气息……陆蝉衣的双眼含着冰刃凝视画中人,他脸红是因为他身旁的女子是药钩吻。
真是不知所谓!仗着点幻术就自以为是。
“的确是个尤物,胸大腰细腿长肤白貌美,最重要的是懂得享受。”药钩吻评价,很是欣赏。
见陆蝉衣沉着脸写满了不赞同,调侃道:“你将来的媳妇能有这般风姿你小子就该偷笑了。天上地下难寻这般绝色呢。不过等你长大后你必是天朝第一绝色。小子,你是男子,你的身份需要你绝色中带着阳刚霸气。”
柳麒麟那是因为先天体弱自带阴柔美,改不了的。
“那你可喜欢?”
“当然。本老板好颜色。好看的皮囊再加上那么一点优秀的品德才华,都不用下饭菜了。不过也会很苦恼。”
“苦恼?”
“嗯。这世间总有一些不好的人手握大权做些违背伦理的事。你要有与容貌相匹配的实力保护自己,不要以为你是雍亲王世子的身份是护身符。”
陆蝉衣知道药钩吻任何时候都是戴着只露出眼睛的特殊口罩,后来又多了一个自己:需要用到靠脸成事的时候自然不浪费,平时嘛,就自己欣赏便好。
药钩吻噙着笑打量陆蝉衣,勾画他长大的模样。
陆蝉衣哪会不懂她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摸着自己的脸:“我可不同狐狸精比。”
“那我和你相反。我若不是生在药族,我就愿意做个狐狸精,有才有貌有宠爱。”
“她是狐狸精。”陆蝉衣指着画中人,是狐狸精,是妖,不是以貌侍侯人的女子。
“我也说的是狐狸精啊。”药钩吻哈哈大笑,一本正经:“知道你不喜欢狐狸精好了吧。你喜欢的是胸有丘壑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崔家姑娘嘛。”
陆蝉衣沉了脸,小小年纪一副苦大仇深的无奈:“我母妃会给崔家一个交待。”
“小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若干年后的人啊,巴不得父母给自己包办婚姻呢。父母掌眼看过的人,只会好不会差。你再长大一些就能明白门当户对非常重要。
虽然父母会考虑全局,会考虑礼仪,但他们会在最大程度上仍然愿意你幸福和美。
你的身份地位决定你没有选择,决定你要以大局为重。”
陆蝉衣的身份,在这种时代制度,只会用作与他国联姻。
“如若你的父母给你订婚你不曾见过的男子呢?你会为了大局嫁么?”
陆蝉衣本欣赏纪七的才学,又是家族联姻的亲戚,可他亲眼见到纪七被她吊打。他知道药,纪两家的婚约在她及笄之前会彻底解决。
“即便他们认为哪个男子优秀,也会几次三番打听清楚对方的品德,家风,然后再询问我的意见。
只是我与别人不同,我不仅要看男子品性,更要看婆母脾性。”
陆蝉衣在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药钩吻后就命半枫调查纪家,特别是纪七,纪大奶奶,有些事情他能猜出来。
“如若父母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订下婚事,”药钩吻美目流转:“要有十里红妆的聘礼,要有万贯的家财,要人长得我认为好看,要有一纸没有日期的和离书,婚前财产清单。
至于我应该考虑的大局,我能带着药族富贵,荣华,安稳,低调,无需依靠联姻就能做到,因为它不牵扯多大的权力。”
她的长兄药起阳得太子表哥赏识,以他的官职的确能护着药族在益州,在整个西南的生意。
陆蝉衣不语,聪明如他当然明白阿药这一番话是在婉拒太子表哥为二人做媒一事,虽然只是口头一提,但他不管,他欢喜她,并不是表哥做媒,而是东海初见。
她,是他第一个能够看清楚的人。
她,给了他新生,扭转他的命运,他们有血契,他,永远被她庇护着。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绝不能没有她。
他知道她待他如亲弟,但是他待她从来都是奔着成亲去的。
他懂药族的规矩,他或许在不知道她就是他心中的她时觉得男子多几个女子是很平常的事,但他已经懂她所需,所想,所求,所愿。
他,只愿这一生唯她。
他无数次庆幸早早的找到了她,懂她所想,如果他年纪大一些有了通房有了侧妃……他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死过一次的人格外的明白“珍惜”的含义。
陆蝉衣不解释,他现在有婚约在身也是事实,还未摆脱也是事实。她信了六月的话他和崔家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救命之恩……交给时间吧,向她证明他的心。
想想那些什么表哥表姐表妹表弟的亲上加亲的婚约,他突然的厌烦,赞同她说的:救命之恩就只能以身相许吗?
是不是也要问问别人是否有婚约在身呢。就那么不要脸纠缠,社会风气都变了,动不动就弱风扶柳摔跤,怎么不摔死。
碎碎念的药钩吻表达自己的不满,看着画中女子的眼睛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陆蝉衣:“你看到的她是在诱,惑你?”
陆蝉衣点头,所以他才说她是狐妖嘛,一股子那个味,也不嫌自己小,她不忌口,他挑食着呢。
“眼睛有问题。”药钩吻腹诽,她看到的画面就是女子享受时所展现出来的妩媚极致美。
魅惑的狐狸眼不敢对自己使坏?熟人?药钩吻摇头,走近了打量,女子的狐狸眼半眯着猛的射出幽绿的光,画的距离似乎一下子飘出去很远。
药钩吻不察,踩空,身子向前倾巨大的吸力将她吸入画中。
陆蝉衣眼疾手快拽着她的衣袖跟去,一阵眩晕后二人打量身处周遭的布局摆设以及四周诡异的安静,空气里漂浮着空灵的梵唱和檀香。
所以这是一座寺院的主院,就是不知供奉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