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虽然阻止了南宫涟，可自己的身体也到达了极限，寿命仅剩寥寥几天。
根本没有能力再去阻止什么了。
第二次，他一醒来就去找了杜秋寒，却发现她根本不记得自己。
耐心解释了一遍后，还是动手打了她一顿，才让她相信了自己。
可这场战斗也耽误了时间，他没多少时间去阻止南宫涟了。
于是，第三次，第四次...
他发现，这似乎陷入了某种死循环。
要想找出南宫涟，必须毁掉整个南方大陆。
可毁掉南方大陆，就意味着杜秋寒几人也会被炸死。
她们根本没有时间撤离。
第一百次，二百次...
南宫堰陷入了绝望之中，麻木的重复着。
要想不毁掉南方大陆，就必须把所有寿命全部献祭给苍白之鬼。
他和杜秋寒，必须要死一个。
如果有这个可能，他希望能结束这个痛苦又无边的循环。
但他不能就这样结束，他不忍心把后面那些更难处理的局面，交给她。
于是，只能咬着牙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轮回中，强撑下去寻找一丝可能。
直到第315次，他绝望的行走在满地血水的大莽皇宫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数据硬盘。
他接上了苍白之鬼的端脑，发现这里面详细记录了未来会发生的无数种可能。
第8大章里，第35分支的第79个可能里，就包含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假设宫内有反骨仔，假设反骨仔是南宫涟，假设南宫涟不是真正的神族，假设...”
“那么，她势必无法离开信标点太远，强烈信号的传递需要很多前置条件，她只能分段进行传递。”
“每次传递，都一定会产生强烈的波动，关注好这个波动。若她不是真神，献祭十二年三个月零四天，完全足够抹杀她。”
“如果真的是依靠信标进行投影灭杀，那么这种信标每24小时都必须传递一次。”
望着投影上那个带着眼镜的卷发青年，南宫堰流下了泪水，也终于找到了希望。
“对了，如果那个穿越者又弱又笨，就打死他，等下一个穿越者到来。”
“反之，务必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好她。迫不得已时，可以自杀回档。她不单单是你们星球的希望，也是我们星球的希望。”
每种可能下，李愁都补充了这样一句话，可见这句话的重要程度。
于是，南宫堰又开始了无限次的循环。
他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静静等待老师口中的那个“波动”，一旦超过24小时，就会原地自杀。
就这样重复了四千次，终于感知到了那股波动。
他欣喜若狂，立刻自杀。
第四千六百二十四次，他终于彻底把目标缩小到了一城之遥。
没有犹豫，他立刻发动湮灭，彻底毁灭了这座偏远的小城市。
岩浆之中，南宫涟那秀气的脸蛋上，满是疑惑。
随后，两人展开了大战。
最终，他斩杀了南宫涟，只不过这时已经耗费了许多时间。
为了追求一个更完美的结果，他再次自杀回档了。
第四千六百二十五次。
睁眼，苍白之鬼全覆盖，献祭十二年三个月零五天。
湮灭屠城。
一道激光，斩杀南宫涟。
挖心斩首。
从睁眼，到来到杜秋寒所在的破庙，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厉害，太厉害了...”杜秋寒脸上的喜色完全止不住，小手猛拍南宫堰的后背：“五分钟不到，你就把她给做掉了。”
南宫堰憨厚的笑着，微微眯眼，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其实不是五分钟，而是十二年。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毕竟，杜姑娘都这么崇拜的看着自己了。
虽然这崇拜也没持续多久。
她立马动了动鼻子，如同见了什么美味珍馐一样，双眼放光的盯着苍白之鬼的腰间。
“什么东西？”
南宫堰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哦，我把她的心脏给取出来了，我想着一个神族的使徒，怎么也算是个半神了吧，半神的精血...”
杜秋寒微微蹙眉：“半神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碰瓷的。”
不过她也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那么不识趣。
“我想着，你应该用得上。”南宫堰从腰间的液态金属里，取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玉盒子。
其实原本四分钟就能赶来的，装盒子就用了一分钟。
盒子打开，一股让人沉醉的气息弥漫而出。
这是庞大到完全无法想象的原始能量。
不同于生命力与聚变能，这是一种更为纯粹的能量。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所有的血妖全都呆住了。
青檀与染春双目呆滞，一股无法控制的狂暴气息渐渐占据脑海。
就连杜秋寒都短暂愣住了片刻，还是体内那股功德之力冲散了欲望。
她双目微微泛红，舔了舔下唇，开心的感激道：“多谢！”
随后，毫不犹豫地拿过，一口整个吞下。
咯吱咯吱——
金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她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望着这茹毛饮血的生性一幕，南宫堰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什么深渊巨口。
“还挺有嚼劲。”杜秋寒竖起大拇指，嘴里鼓鼓的。
可忽然，她整个人猛地愣住了。
体内狂暴的能量瞬间就突破了功德之力的封锁，这一瞬间，明明理智还在，却又心里多了许多平白无故的邪念。
天空在眼前逐渐崩塌，眼前是一个黑暗深邃的漩涡。
漩涡渐渐变得透明。
在对面，是...自己？
对面的女人面容清冷，眼中有着憎恨与狂热，身穿白色的实验服。
论面容自然没有现在这个血妖之体好看，但却也不差太多。硬说起来，眉宇之间还有些许相像。
但最主要的，还是...这时候她不是平板。
杜秋寒心头的狂暴一下子就被安抚了下去，她漂浮到曾经的自己面前，满意的打量着这对隆起的峰值。
看吧，我就说我不小。
就在这时，曾经的杜秋寒，忽然眸子一沉，看了过来：“什么人。”
杜秋寒被吓了一跳，赶紧飘回了自己现在的身体里。
醒来，四周是一双双担忧的眼睛。
“书生，你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吃下那颗神心后，你就昏迷了...身上一直往出冒蒸汽，烫的狠。”
杜秋寒愣了下，看了一眼自己这湿漉漉的衣服，缓缓点头：“我昏迷多久了？”
南宫堰抢答道：“几分钟吧。不过我很好奇，你的能力不是和冰有关么？”
他好奇的问道。
杜秋寒点头：“对。”
南宫堰沉默了片刻，疑惑的指向杜秋寒身边。
“这可不像是冰能做到的。”
在青檀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杜秋寒茫然地看着四周。
四周全都陷了下去。
似乎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生生压下去了一样。
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解释。
南宫堰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识相的点头：“你知道怎么回事就好。”
......
“奇怪。”
幽暗的实验室内，杜秋寒眉头紧皱，警惕的四下打量着。
刚刚明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怎么转瞬间就消失了呢？
“端脑，检测能量力场。”
清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发出。
下一秒，整个实验室被红色的微光笼罩。
“并未检测到特殊力场。”
反馈音传来。
杜秋寒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奇怪，奇怪...
数据上的磁场波动都很正常，可她明显能感觉到不对劲。
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