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殿试之前

夜晚，身在楚府的江太傅，并不知道云太师是如何算计他，还在和楚胥风聊得开心。

白天祝贺的人已经散走，楚府变得安静，江太傅才有时间上门找人说话。

“不愧是老夫学生，没有令老夫失望。”对于楚胥风的成绩，江太傅非常满意。

他是出题者，也是审题者之一，题目如何最是清楚。

楚胥风没有依靠任何人帮忙，拿下榜二，是实打实的才华。

“让老师看笑话了，学生只得第二名，仍有进步空间。”面对老师，楚胥风没有半分自满。

他拿到榜二，仅仅是张入场券，大意不得。

“那宋公子是……”江太傅想要说什么，楚胥风却摆摆手。

“老师，您曾教诲过骄则满，学生不敢忘记。”楚胥风知道，江太傅要说宋公子许是家世好，未必凭真实力，所以抬出江太傅曾经的话堵他。

其实楚胥风进步太快，有个宋公子拦住一拦，是件好事。

看到楚胥风懂事，江太傅把话收回肚子里，不再提宋公子的事情。

“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小厨房做的点心，也该吃上两口。”颜天心给他们换茶水，却发现点心没有动弹。

楚胥风师徒聊天，颜天心搭不上话，上茶点倒是可以。

“有劳侄媳妇了。”江太傅说了些话，也是口渴了。

“老师，今日之事您如何看待？”楚胥风同样吃着点心，继续他们的话题。

宋公子的事情不打紧，楚胥风没忘记敌人还有个云景城。

他今日针对楚胥风而来，幕后或许有人指使。

“那云景城与你早有摩擦，想来此事是他一人所为，并非云太师授意。”江太傅知道楚胥风在担心什么。

云景城闹事，江太傅有所听闻，无奈他属于受牵连者，出来帮楚胥风反而坐实云景城的说法。

“老师，此番虽非云太师授意，可是他存有相同心思。”楚胥风自信能够对付云景城，可要是云太师出手，他可应付不来。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江太傅，时刻堤防云太师。

“云太师的性子，为师清楚得很，他最怕失去圣上的信任，导致地位不稳。现下他的族人已经闹过一次，哪怕他真有心思，也会收回肚子里不敢闹事。”

“此番老夫还要感谢云家小子，经他一闹，云太师不敢再有动作。”江太傅打趣道，云景城确实给他减少麻烦。

对于云景城简单，若是云太师暗中使坏，可就麻烦许多。

果然，还是对手最了解自己。

云太师的想法做法，已经被江太傅摸透。

“既然老师有主意，学生也就不多说了。”楚胥风笑话自己，竟然忘记江太傅是老江湖，不需要他担心。

他能想到一步，江太傅已经走出两步，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很是欣慰，只是殿试将至，你目前最要紧的是准备殿试。”正是官至一品，多年没被后辈关心过，楚胥风的傻乎劲更显得宝贵。

江太傅乐得接受他的关心，也没有忘记叮嘱殿试。

“殿试是圣上出题，学生不敢揣摩圣意，没什么好准备的。”科举题目还有大方向，至于殿试，楚胥风一概不知。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关心，只管休养好等待殿试到来。

“你能放宽心态是好的，只是为师叮嘱的，不是殿试内容，而是殿前礼仪。”

“你出身平凡，不似世家子弟有专人教养，对于宫廷礼仪怕是不了解。为师今日，特带来出宫养老的老太监，好好教导你一番。”

天子面前，连呼吸也是有文章的，寻常会试三甲皆是世家子弟，从小熟知礼仪事项。

楚胥风没有家世，只能从书籍中学习礼仪，靠那枯燥的文字，难免有不理解的地方。

为防止殿前礼仪出差池，江太傅也是用心良苦。

“是学生疏忽了，谢过老师。”楚胥风确实遗忘，殿试要进宫，有许多礼仪要学习。

如果没有江太傅提醒，殿试他匆忙入宫，怕是要闹笑话。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好生准备着，殿试博得好成绩，才是对为师的报答。”江太傅摆摆手，比起楚胥风的感谢，他更想看弟子成才。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楚胥风礼仪摸清个大半，殿试也终于到来。

由于皇帝要早朝，等到下午才有空考较他们，故而宫里的马车，等到中午才来接楚胥风。

接到人，不代表能够立刻见皇帝。入宫之前，楚胥风还需要接受检查，看是否藏有利器，再确认身份，宫门守卫才给放行。

而后楚胥风低着头，穿过层层宫殿，由太监领去太和殿，等待皇帝到来。

“楚胥风，果然是你！”楚胥风刚走到殿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姓名。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但楚胥风认识的同辈人，不可能出现在宫里。

他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熟悉又记不起来的面容。

“敢问阁下是？”楚胥风实在记不起他是谁。

年轻男子微微呆住，没想到楚胥风是这种态度。

“原来你忘记了我。”年轻男子自嘲一笑，“在下姓宋名远阳，你曾经救过我。”

楚胥风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他曾经救过一名姓宋的男子，江太傅还告诉过他，那人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将来或许有福报。

只是科举事多，楚胥风忙碌于读书，把事情忘记了。

楚胥风如此想着，突然发现其中关键。

皇后母家，宋公子？多么熟悉的人物。

楚胥风再看向宋远阳，突然明白他的身份。

“原来你就是榜首宋公子，幸会幸会。”此时出现在太和殿的，只能是殿试三甲，而他姓宋，身份呼之欲出。

真没想到，所谓的宋公子还是个认识的人。

“没错，看来你是真忘记了我。”宋远阳有些感慨道，他还是生平头回被人遗忘。

寻常人知道他的身份，还不紧赶着贴上来？楚胥风倒好，把他忘得干净。

楚胥风明明救过他，于情于理宋远阳都应该报恩，无奈当日一别，他再没见过楚胥风，有心报恩也找不到人，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