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带着一丝凉意,伴随着一阵阵秋风,悄然而至。绵绵秋雨,并没有春雨的温柔缠绵,也没有夏雨的豪放热烈。阳光透过浓厚的云彩,竟然有几分调皮的几缕阳光,为大地涂了几分金黄。
没人关注这令人着迷的天气,张繁的爷爷不再在一旁看这些闹剧,也没管那里劈头盖脸的在向下属训话的其他人。他马上去田亮老爷子身旁,握住了田老爷子的手。
“让您受委屈了!”
“没受委屈,没受委屈。”
不一会,田老爷子的家里就坐满了人。
田老爷子的房间里架满了摄像机,朴素的老人在这现代科技下有些局促不安。
“您不用紧张,首先,我向您表示慰问,让您受苦了。”
“你小子,我受什么苦,倒是苦了你们了,大老远让你们跑一趟,老了,当年枪在面前都没怕过,让这什么摄像机照的有些发怵,哈哈。”
画面转到门外,淅淅秋雨绵绵,屋檐下坐着一对碧人。
“小朋友,说好的三天,没食言吧!”
“哼,晚了,食言了!”
“你这丫头,无理取闹。”
“你凶我!”
“这也叫凶你啊!快回去换身衣服,都淋湿了,别感冒了。”
“你写字好看,你写写我看看啊。”
田君茹掏出笔墨,大大的眼睛盯着李修崖。鼓着腮气鼓鼓的说。
“嗨,我说丫头,你没事吧,没事就吃……你写的好看行了吧,真是记仇啊。”
房子内,田老爷子指着一个一等功讲着。
“这是抗鹰战役后,组织给发的,我看不得我的兄弟们再上去送死,我就扛上炸药包,冲了上去,嗨,我还想往上冲来着,兄弟们把我架下来了,我一看,衣服都让血浸透了,当时也没觉得疼。”
“啊,你问我为什么没留下,胳膊受伤,端不了枪了,战争结束我就递交申请,回村里了。我斗大字不认识一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我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是。”
不一会,田君茹的堂爷爷田念文拿着暖瓶过来了,不一会,田君茹的爷爷田思文,坐着轮椅也过来了,都急匆匆的进了房子。
“你们说陵园啊,哈哈,确实是我搞得,一些跟着我的老兄弟没了,我总要给他们个住处不是。你说有的连爹娘起的名字都没留下。”
“老班长,您还有什么要求,请您尽管提。”
“没要求,陵园前的房子就别拆了,为了那老房子倒是苦了那几个娃娃了,其实早该拆了,这么多年早成危房了,”
众官员听到这低下了头,又给所谓的王副市长记下了一笔。
“老爷子跟我去京北吧!”
“不折腾了,我在这陪着这些老兄弟,陪他们说说话,除了我,没人认识他们了。”
屋外
“田君茹,你看你脸上怎么会有个飞虫呢?”
“啊,真的吗,快给我弄下去啊,快啊!”
李修崖做势要用力拍,可是落到了脸上便卸了十分力气。
“给我看看,什么虫子!”
田君茹摸了摸李修崖手上的黑点。然后闻了闻。
“李修崖,这是墨汁,你又骗我,你还打我,你站住,有本事别跑。”
吵闹的声音传入了房间里,田老爷子向外看去,破云而出的阳光打在了他老人家的脸上,脸上的皱纹,诉说着田老爷子一生的蹉跎。
“你看啊,雨过天晴咯。”
由田君茹领着张繁的爷爷一众人去参观那偌大的陵园。
“臭小子,你怎么不去找我?怕我也以权压人,怕我不好使呗!”
“嘿嘿,您这话说的,齐鲁包青天可不是白叫的,您说是吧。”
“嗨,你个小滑头!”
张繁的爷爷听了也是笑笑,“我说老李啊,你还吓唬本家孩子啊。”
“哟,您还姓李呢?李爷爷,您别见怪,五百年前我俩还是一家呢。”
“你这小滑头。”
田君茹也是一脸嫌弃的回头看了看李修崖,然后继续为众人讲解着。
“老张?”,一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们正常手续弄的土地,这件事应该不严重,你还是想想,老英雄在你这受委屈的事该怎么向上边解释吧,你也知道,老首长那脾气。”
看着满山丘的坟墓,田君茹骄傲的说:“这是我太爷和我两个爷爷把这些先烈请来的,以前太爷干过村长,他带人们开沟挖渠,种田开路,农闲时间我太爷就去以前他记忆中有战争的地方寻找战士遗骸,慢慢的就有了现在的规模。”
李修崖一众人继续往里走着,路过一个个坟墓的时候李修崖总是鞠个躬的。所以他落下其他三个人很远。
随着李修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不着痕迹。
“那些个没名字的,爷爷便没有在石碑上刻字,您说那两个空位置啊,太爷说了,他有一个是留给他自己的,他说了,他死后一半骨灰埋在这,一半埋在祖坟那边。还有一个是太爷留给他的救命恩人的,哎,怎么刻上字了。”
田君茹走到石碑正前,看到了石碑上并不美观的几个大字。
周文之墓,挚友田亮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