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年真相

  • 渡引使
  • 尘心9527
  • 1995字
  • 2025-01-11 20:46:08

雨后的天空格外湛蓝,白云赶走了黑云,在湛蓝的天空中尽展洁白的身姿。秋的寒意又加深了一分,毕竟,一场秋雨一场寒并不是古人总结出的空话。

田老爷子一家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三辆车在泥土路上留下了浅浅车辙印,田老爷子带领全村人修了全村的路,唯独通往自家的路还是那么泥泞。

“正好都在,都跟我去祖坟一趟吧!”田老爷子严肃的向他们后代说着。

田老爷子进了房子,怀里抱着那早已经破旧的日记本。

“念文,打电话,把君雅叫回来。”

“爸,君雅前几天刚回了门,挺远的,还叫她干什么。”

“叫君雅回来。”

见状,田念文就去一旁打电话了。

众人坐在房间里,气氛有些严肃,众人也不敢说话,就在这里等着。

大约一个小时,田君雅就急匆匆的进了房间。田老爷子见了田君雅,站起身。

“女婿留下陪修崖,其他人,跟我去祖坟。老小孙媳妇,你去买点纸钱,老大媳妇,你陪着。”

众人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李修崖跟女婿留在房间面面相觑。

“哥,我叫李修崖,贵姓啊?”

“免贵姓杜,名平。”

“在哪高就啊,哥!”

“哈,别那么客气,我俩差不多岁数,自己弄着个建筑团队,就是包工头。”

“那您厉害,我还在上学呢。”

“哈哈,上学好啊,我还是想上学,没那个脑袋。”

“那您可是年少有为啊。”

“兄弟,你不知道啊,我就跟你说,根据近几年的活来看,房地产会越来越不景气。像你们这种年轻人,越来越想得开,房子越来越难卖。”

“那我选专业选的土木工程,岂不是要坏。”

“那不能够,土木工程坏了,其他的也就都坏了。”

远处一片地里,有好几个坟包,在通往这片地的羊肠小路上,有一位老人领着一队人,慢悠悠地向着这片地走来。

在这片地的最前面,有个新挖的坑,挖出的土甚至还没有彻底干燥。

老人绕到后面,缓缓的跪下。

“爹,娘,叔,婶,文弟找到了,放心吧。”

纸钱烧的灰随风而起,落在了田老爷子身前的笔记本上,而后消散在了世间。

过了好一会,田老爷起身,一把把笔记本扔进了挖好的坑里面。然后挥了挥手。

田老爷子的后代们拿着铁锹正想着上前埋上这个笔记本。

“念文,你亲自来。”

被老父亲点名的他有些懵,但还是照做了。

终究是上了年岁,干了一会便肉眼可见的有些力不从心,其他子辈想上前帮忙。

“让念文儿子跟着埋,其他人别插手了。”

终于在有人帮忙后,较为快速的完成了埋土任务。

“念文,带着你的孩子们,跪下。”

所有人还是懵懵的,田君茹正想跟着跪下。

“思文的孩子们就先不要跪了。”

“念文,磕头!”

三个响头以后,田老爷子走在了坟前,面向大家说。

“从今往后,田念文一家,改姓周,世代不变,生生不息。”

“爸,您这是干什么。”

“去,给这个坟包后面的坟包,去磕头。磕完头再去再后面那三个磕头,磕完了回来跪着。”

磕完头以后,田念文老老实实的在原来的位置跪下,他从未见过自己的老爹对自己如此严肃。

“周念文,你的亲生父亲是周文,子不可有父名,今日过后,你名周念。”

“念文,你父亲是军人,你母亲是战地医院的医生,都是伟大无私的人。”

“当年你父亲结婚不到一年就接到任务,军令不可违,你父亲就毅然奔赴战场。”

“得知你父亲的部队打光了,加上你的母亲操劳过度,身心俱疲下,早产加难产,生下你不久,就去寻你父亲了。”

“你生下来才三斤六两,就这么大。”,说着田老爷子含泪比划着。

“战地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说你这小子活不下来,我把你抱走了,那时候你大娘也没有奶。我就跟你大娘满村子给你找奶妈,你知道,那时候穷,吃不上饭,哪有奶水够的。”

“你这小子,哈哈,给你挤的羊奶,你倒是不嫌弃膻气,送嘴里就喝。我看啊,君雅就是随了你,喜欢喝羊奶,吃羊肉。”

“我跟你大娘商量,让你姓周,可是,那个时代,你姓周在这难免要受欺负,宗族宗族,就让你姓了田,你也别怪你父亲,他是英雄,更是个好父亲。”

“你父母没给你留下什么念想,笔记本有字的地方我给你撕下来,裱起来了。”

“也不对,他给你留下了好多东西,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罢了。”

“有空就去把名字改了,记得跟人家说明情况,别给人添麻烦。”

“后面的是你母亲,再后面是你爷爷奶奶。你跟他们说会话吧。”

“思文啊!”

“我在呢,爸!”

“下来,给你文叔磕头,他救过我的命,没有他,就没有我,更不会有你,替我们家磕头。”

田思文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下,用了很大的力气磕了三个响头。

“田思文,你记住,从今天往后更要真诚待哥,我死后,一半骨灰埋在你文叔旁边,一半骨灰给我埋在陵园,听清楚了吗?”

田老爷子带着田思文一家人走了,唯独留下周念一家人。

周念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眼泪掉在地上溅起了水花。

一阵风在田老爷子身旁吹过,然后停在周念身旁,田老爷子停下回头望了好久,然后笑了笑,眼泪便流到了嘴口。

“文啊,你还是失约喽,你参加的可是你孙女的婚礼,我家后代的婚礼你就欠着吧,上辈子有账,下辈子才能找到你。”,田老爷子喃喃说道。

倘若李修崖在,便会看见。

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正抚摸着六十几岁老人的头,眼中充满了无限柔情。

小伙子看着子孙满堂,朝最后两个坟包磕了三个头,便消散在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