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蹄馆距离汉城约四日本里,大约合15公里。
明军抵达汉城近郊的消息传到汉城,日本将汉城日倭分成前后两军,前军大将为小早川隆景,包括第一队立花宗茂和高桥统增领三千人,第二队小早川隆景八千人,第三队小早川秀包,毛利元康,筑紫广门领五千人,第四队吉川广家领四千人。
后军大将为宇喜多秀家,第一队黑田长政领五千人,第二队石田三成,增田长盛,大谷吉继领五千人,第三队加藤光泰,前野长康领三千人,第四队宇喜多秀家领八千人。
小西行长,大友吉统部等一万余人留守汉城。
前军立马宗茂部充为前锋,共分为三部,先锋为小野镇幸,立花三左卫门,中军为十时传右卫门,内田忠兵卫,后军为立花宗茂与弟弟高桥统增。
碧蹄馆是汉城官员迎送明使的驿站馆舍,处于峡谷之中,峡谷是上窄下宽的喇叭状,南北长约一日本里(四公里),宽约三到八町(一町约等于109米),北方为高164米的惠阴岭,峡谷两旁是高低起伏的丘陵,谷中有一条溪流。
而明军此时到达碧蹄馆的都是精锐战兵骑兵,共五千人,也分为前军,后军。
前军为孙守廉,祖承训,李宁部精兵三千,后军为李如松亲率杨元,李如柏,张世爵部两千人,外加江云。
……
碧蹄馆山坳中,江云带着郑显忠几人在山坳中采集中级屠魔药剂所需的材料。
“大人,李总兵为什么只带两千亲兵家丁到这里来,万一要是碰到日倭大部队,那岂不是糟糕了。”陶章平这几日已经缓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堆材料,低声询问。
关于这个问题,江云其实在上一世简单了解过。
是因为李如松闻听碧蹄馆有日倭,不想被其他部队抢功,所以才带着自家亲丁两千人赶到了碧蹄馆。
不过江云参加了前几日中军大帐会议,是朝鲜人汇报,汉城日倭守军不过万余,再加上粮草供应不济,大军难以前行,李如松生怕留在平壤等待粮草,会让日倭发现明军粮草供应不济,继而反扑,这才不得已冒险自带两千亲丁,外加孙守廉等人三千兵马,号称两万,急速突入碧蹄馆,恫吓敌军的。
这一次入朝作战,江云收获颇丰,一来是亲眼见识了明军作战的状况,二来是发现冷兵器战争,不论是明军还是日倭,都是依靠少部分精锐作战,大部分部队只不过是用来壮声势的。
必然明军被夜袭时大部分明军逃窜,只有精锐家丁可战,而平壤之战,不死日倭被击败,日倭败退,也是作鸟兽散,建制全无,被明军掩杀了不少。
只可惜自己目前虽然署理游击之职,但是依旧只有郑显忠几人,无人可用,想搞个奇袭之类的都不行,只能配合他人,要不是只有自己才能克制不死日倭,这一次入朝作战,只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扩充实力。
回过神江云叮嘱道:“李总兵自有李总兵的想法,只管执行就是了。”
采集好了材料,江云回到营中将中级屠魔药剂制作出来,交予李宁营中那二百余名精锐家丁,又给郑显忠几人分了些。
等分完了药剂,清晨时分,李如松升帐。
进入帐内,出去探寻敌情的夜不收已经将日倭部署摸清,李如松立刻下达将令。
“此战由孙守廉任先锋,率骑兵突袭日倭十时连久部,其余人随我绕至日倭东北部埋伏掩杀,一个时辰后出击。”
离开中军大帐,回到营中准备了一番,全军立刻拔营出击,江云带着郑显忠几人乘马跟着李如松等人自侧翼绕行,随行有几门大将军炮。
行至途中,碧蹄馆谷内已经是喊杀声震天,想是孙守廉与日倭十时连久部已经交战。
等到了既定地点,李如松下令,以大将军炮轰击十时连久部后方,切断紧随十时连久部的小野镇幸部,顿时隆隆之声响彻,火光漫天。
一轮炮火之后,李如松帅旗舞动,除去江云部与二百余拿着中级屠魔药剂的战兵外,其余人倾巢而出。
站在侧方,谷中情形一览无余,十时连久部腹背受敌,损失惨重,逐渐败退突围。
突然远处一骑而来,是夜不收,到了近期下马奏报。
“大人,一队日倭共计两千人自新院店而来,意图攻击我军右翼。”
新院店距离此处极近,眨眼功夫便已经能够看到敌军踪影。
“诸将听令,除江云部与二百屠魔军,其余全军随我出击。”
李如松登时发令,鼓声大作,帅旗飘飞。
所谓屠魔军是李如松称呼能杀死不死日倭的军队,便是江云部与那二百余人。
李如柏,杨元,张世爵等人率领剩余两千人跟着李如松涌向来援的两千日倭,而江云部与其余二百人依旧留在原地,等待旗号鼓声。
等了许久,已经与来援日倭交战的大军也没有摇旗击鼓发号,江云只能眼睁睁看着。
直至数个时辰后。
“大人,你看那边。”突然李宁手下的屠魔军中有把总提醒江云。
江云顺着那人手指所指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火光隐隐,如同满天繁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绝对超过两万。
“不好,日倭汉城的大部援军到了。”
江云反应过来,此一战明军不过五千,日倭现在却来了两万余人,如果继续等下去,日倭主力加入战场,搞不好李如松顶不住击鼓求援,到时自己就得硬着头皮冲过去跟这两万余日倭正面混战,有败无胜。
如果转身逃走,那到时候就是违抗军令,回去必定会被斩首示众。
见状,江云也不等什么鼓号摇旗了。
“屠魔军全军听令,与我迅速绕至日倭大军侧方,突袭日倭主力,为李总兵争取时间。”
“大人……”那名把总犹犹豫豫道:“没有鼓声为令……”
“依我军令行事,否则就地处斩。”江云抽出雁翎刀,厉声喝斥,随后又指着马进龙道:“你去禀报总兵大人,我在后方阻止日倭主力大军,让总兵大人快下令后撤。”
那名把总便不敢再言,马进龙骑着马赶忙离去。
随即江云乘马,率领200余名屠魔军星夜疾驰,绕过交战地界,朝着正在来援的日倭主力大军而去。
正面交战完全没有胜算,现在只能违抗军令,赶在日倭主力加入战场之前主动突袭日倭主力大军的侧方,如此一来夜色下敌军不知江云带了多少人,一受袭必然乱作一团,能有奇效。
马匹疾驰,等绕到了日倭大军侧方远处,江云冷声下令。
“全军随我集中向敌军后段冲锋,中途不得停马,不得退后,违令者斩。”
中段冲锋,一旦冲不过去,会被日倭包围,死路一条,而前段冲锋,日倭前段必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突袭难以奏效,唯有从日倭主力后段侧方冲锋,如若冲不过去还能从后段脱离,同时也能迫使敌军回头。
随着一声令下,江云一骑冲出,其余屠魔军乘马紧随其后,如夜空流星在地面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