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韩非?李斯

赵政与负九的面前,那一卷《性恶》竹简上,一道水光冲涌而上,化作一个个小人,这些小人儿,从婴孩呱呱落地,他们为了寻找母乳,而撕咬着竹简,好似吃下竹简上的道韵,就能让他们满足。

如同野兽一般,吃下这些诞育他们的道韵,他们不断成长。

但是,如同负九之前所见,这些竹简上不过些许道韵,如何能满足如此多的小人们成长?

霎时间,争夺如同‘母乳’一般的道韵,这些小人们大打出手,撕咬对方,不过几息,这些小人就被吞噬大半!

也是这时,外面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略带阴鸷的声音。

“韩非师弟,逗弄这儿孩童作何……让屈吉先生知晓了,怕是会去咱们夫子那,告上一状。”

负九闻声,先是一愣,却又心中感叹一声:是何人……竟然如此了解他那假正经的叔父。

等等……

韩非!

负九与赵政对视一眼,赵政好似不知道此人,但也诧异此人的逗弄。

而另一人,负九心中有了了解。

李斯!

秦国相,历史上曾经助嬴政横扫六国,辅佐一统天下。

不过。似乎因为他,历史有了改变。

竟然提前在这邯郸的典籍宫中,有了照面,也不知道这高傲如李斯,是否看得上此时的嬴政,若是给嬴政留下居高自傲的印象……

有趣。

既然事已发生,负九也只能抱着观望的态度,走一步算一步。

“哈哈…李斯师兄,不过是看之,而喜,为,夫子解言。”韩非的声音温润,带着谦和,不过却略有磕绊……是个结巴;以至于,言说言语,让人心中烦躁,难听进他的言语。

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蹙眉不喜。

不过负九与赵政都非寻常人,此刻见到韩非出现,都相互对视,后又微微一礼。

韩非及冠,应当近三十之年,一副君子贵者姿态,望之尊贵。

韩非见到两个孩童行礼,也不倨傲,反而很谦和地回礼。

“瞧。”礼毕后,韩非指着刚才的竹简,只见上面只剩下一个满身漆黑的小人,这小人奇异,融合了竹简上所有的《性恶》道韵。

“汝…汝二人可能,能解之?”

韩非早已不是毛头小子,口吃滑稽也不能再影响他的意志。

随着他步入室内,似乎是见到负九可爱帅气,就微微俯身,想要摸一摸负九的脑袋。

“哼……一群缺齿小儿,能道破个什么?”

李斯这时也从一侧走近,目光不喜地望来,当然,其不喜之意大部分在韩非身上。

“师兄…不可,可如此说,他们皆是,孩童,后,后学之辈,当以才而教,即使,即使失败,也无碍,重整旗鼓,自开生面。”

难为韩非的肯定。

“汝要试试么?”赵政对负九道,同时他也对韩非问道:“吾对《性恶》喜之,对于这小人也感兴趣,就是不知这物是何,解之何用?”

那韩非闻声,还未解释,一侧的李斯就道:“让他来说,怕是日落西山也说不清楚。”

李斯看似阴鸷的面庞下,完整负九与赵政也无恶意,反倒是为二人解释。

“《性恶》,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此言为《性恶》一书的开篇。”

“如何解答是其一,明白言说的恶为何,才是首要。”

“若是能解答其一,那无用,若是能解答首要……很好汝二人有大机遇。”

李斯幽暗的目光中,闪烁一缕精光,他嘴角勾起浅笑,显得城府极深,但他脱口之言,却格外幼稚。

“这般罢,给汝二人三日光景,谁人能解出此题,吾二人各赠一文,以做加冕。”

言语间,李斯那初入大能的气势,挥洒而出。

院外,一阵狂风扫过,积攒在院中的厚雪被吹飞,卷在半空,整个场地显得凌乱不已,虽然因为身处典籍宫,而不敢太过放肆,只把风势控制在一院之中,但也展现出李斯的实力。

挥手来风,以乱天地!

“如何,吾这师弟虽口吃,但也是大能之躯,能否传文。”

赵政微微凝眉,见猎而喜。

负九却看着原本宁静安逸的雪景被破毁,微微蹙眉道:“为何不让风拘谨一些,只将拦住道路的雪扫开,留下那些美景。”

闻声,赵政还没什么,但韩非与李斯都对视一目,皆笑。

不过韩非是温和一笑,对负九略微颔首,可又摇头,似乎在说:汝言是好,但不行。

而李斯就没有这般温柔,他嗤笑一声,却也不与负九一般见识,只对韩非道:“吾就与师弟各择一人罢,吾选那黑面小子。”

黑脸小子。

呵呵,负九暗笑。

这赵政确实是黑脸小子,不过赵政并不以此为厌,目光淡淡,他并不在意何人选他。

此刻,他已经在观摩那漆黑的小人,已经试着解答《性恶》一说。

负九看似别无选择,但对于这二人那隐隐浮现,针锋相持的态度,却看得清楚。

“汝二人准备给吾二人什么文?”

“非上等之术,吾可不要。”

“哦?”李斯笑而摇首,自道:“《赋鼠》一文,内藏有上术也。”

洒脱一言,即许诺上术,且望向韩非。

好似在说:敢不敢?

韩非反倒是蹙眉,他本逗弄孩童,也只尊卑留下那黑色小人,讲解一二,却没想到赐术。

且还是上术。

“师兄何必,如此,如此不重文章,孩童,尚小,怎能,怎能读懂上术,应当,当一步一印,,如同,如同夫子《劝学》一,一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哈哈……”李斯笑了一声,反驳道:“师弟莫忘,夫子《劝学》也言:‘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吾传之上术,自然知晓他们修不成,但可让他们知晓上术之大,学问之大,而感知自己渺小,如此才能积跬步、积小流。”

“吾……吾言不过汝。”韩非不擅辩论,他虽有感李斯传上术只是为了与他争锋,但李斯之言堂堂正正,他也无力反驳,只能顺之。

这时,李斯又激将道:“师弟入门不过记载,尚且单薄,是否犹豫传何文……师弟不是正在著书嘛,何不传此书?”

韩非一惊。

“怎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