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对赌?两个上术

“吾之书……孩童不易读。”韩非自己写的是什么，他清楚至极，那是为国而杀人之书。

“哈哈！”李斯大笑，得韩非这一句，他心情舒坦不少，打趣道：“可是非成人，不可阅读之书？”

只见韩非涨红面庞，道：“吾就，就传做注的《性恶有感》，载以上术。”

李斯笑意收敛，他可不在意韩非真的传什么文，他只是想看韩非吃些苦头，打压一番。

所以，他李斯人胜，韩非人败才是关键，而不是给出什么术法作为筹码。

“三日之后，吾二人再来寻汝等，到时荀夫子至，可为见证，断输赢，赢者，此二文皆传，输者一无所有。”

言毕，李斯就要带着笑意离去。

“等等……”

负九拦下了李斯。

李斯诧然停下。

只听负九道：“吾与政兄所求一同，与李斯先生所求的不同。”

“李斯先生要的是赢韩非先生。”

“而吾与政兄要的是传文。”

“如此，吾与政兄之间，并无输赢之分。”

“遂……”

负九望向赵政，昂首一笑，道：“政兄可别在意输赢。”

说着上前，一指那《性恶》竹简上，呆滞不动的小黑人，道：“性恶·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人的本性是邪恶的，就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孩，他们不顾母亲的疼痛，而吮吸母乳，即使母亲流血，也不会停下。”

“这就是人之初，性本恶。”

“而其善者伪也，是言，他们成长之后的善良行为，是人为的。”

负九轻轻触碰小黑人，已经吃饱喝足的小黑人，呆滞不动，可随着负九温柔得摸了摸小黑人的脑袋，这小黑人竟然也学着负九，亲昵地蹭着负九的手指，毫无方才的残暴血腥，反而新的可爱可人。

李斯蹙眉。

韩非却眸光微明。

赵政微微愕然，但想到负九样貌虽看似痴傻，可内里精明，他也接受。

只新道：小九这是不藏了？

负九可不管三人的看法，此刻继续道：“人的善行，在《性恶》中，言说是‘伪’。”

“人为，伪也！”

“此非虚伪，而是人为，人随着成长，自己约束自己，压制心中的恶，表现出善，这就是伪，但也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是人性。”

负九一边看着脑海里，搜索而出的性恶论解答，一边根据自己的看法，言说。

他说完后，道：“荀子直言不讳，负九喜之。”

韩非眼中闪过赞赏之色，一个六岁孩童能言说如此精妙，实在聪慧……他自己还看着这孩子痴傻模样，以为是一位纯真单纯的赤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韩非略有心喜此子。

更关键的是，这是《性恶》，而非儒家正统的《性善》，小小年纪就能感悟如此，且喜之，这分明是天授弟子，允以荀子一门。

他韩非也是荀子弟子，此时已二十有九，若是能趁着跟随夫子的这几年，带上一位弟子，传他所著的那些书，岂不大善！

有传承矣！

可……同样作为荀况门下的李斯，却不是这么个想法。

“哼，真有意思……一个‘痴傻’孩童，竟然也能得学，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目光闪过口吃的韩信，与一脸‘痴傻’，即使魅力值能在六岁就达到82的负九。

最终，其目光落至赵政这个黑小子脸上。

李斯先道：“这是《赋鼠》一文的原稿，乃吾年轻时所作。”

“嗡！”李斯身上涌出四十八缕道韵，落至手中，这四十八缕道韵，代表了原创，可传授于人。

借助‘原创者’的身份，李斯凝结道韵成文。

“嗖！”一卷空白帛书从远处的书桌上飞入李斯手中，道韵为字，印在帛书之上，洋洋洒洒数百字，讲述了一位少年呆在县城为小吏，见到在厕所与粮仓的老鼠，各自不同境遇的文章，诉说了环境对老鼠的影响，以此喻人。

“有出息还是没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样，是由自己所处的环境决定的……也是选择。”

李斯目光幽幽，挥手将这篇文丢给负九，但目光却是盯着赵政。

赵政，他们自然也知晓身份。

这《赋鼠》一文，好似就是为赵政准备的。

赵政看着李斯的眼睛，双手紧握，抿唇不语。

即使负九说他们之间没有输赢，但……他还是输了，也心服口服，毕竟他这么短的时间，确实无法解答《性恶》。

可李斯的话，他无法拒之耳外。

赵政只能心道：小九是吾的朋友，非一片上术之文能瓦解，非则，吾岂不是小人。

“多谢李斯先生。”此言却不是赵政说的，而是负九。

只见负九拿着《赋鼠》一文，道：“吾待政兄，一并谢过。”

“嗯？”李斯愕然，但很快想明白，但更是诧异。

一侧韩非却发出愉悦的笑声，他一指头《性恶》竹简上的小黑人。

一滴血液从韩非手指上滴落，血液裹着道韵，注入这小黑人当中。

“喵。”黑猫凶恶，在竹简上咆哮，但血液为他点明了双眸后，它又沉静下来，匍匐而睡，乖巧无比。

“吾文在，在此。”

韩非也将文章传与负九，想必李斯原创的便利，韩非传授此文，却吃力些，还牺牲了一滴血液，与些许道韵，以此为代价。

“哼！”李斯冷声一哼，转身而去。

韩非笑意不止，他想收负九为弟子的心，也越发高涨，但是还不急，可多接触一二，且负九是屈吉的侄儿，如何得屈吉的首肯，也是关键。

“为，为何如此？”

负九得到了两篇文，心情甚好，他回答道：“孔圣、老圣，最多圣人，其文章著作难道只能给一人观阅吗？”

“文只是载体，能领悟什么，并不因为字写得多好看，就能让所有人也成为圣人。”

“一同读书，有何不可。”

负九看向赵政，赵政笑意藏在眼中，只道：“吾与九…九兄是为至交，此时之便宜，你来我往，何谈你我，日后必有相交相助之时。”

赵政承下此人情，铭记在心。

他又补道：“与九兄为友，如同君子之交。”

韩非看着，眼中透露向往。

可惜，他摇头无奈，与同门，他始终是难以成友。

“好罢，吾，吾也说不过，不过汝二人。”

韩非笑之，又想到一事，道：“此番学会，应，应当有幼学比试，到，到时汝二人可，可上台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