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陨铁试炼

“哐！”

霍克独臂抡锤砸在暗红剑胚上，火星溅到艾伦手背烫出焦痕。老铁匠络腮胡上粘着硫磺渣，独眼瞪着学徒抱来的水桶：“菜鸟，血！”

艾伦扯开绷带，掌心旧伤渗出的淡金液体滴进酸液桶。液体接触的瞬间腾起紫烟，剑胚表面蛛网纹路泛出血光。

“不够！”霍克铁钳夹起剑胚按回熔炉，火光映出他胸膛蜂窝状的旧疤，“龙陨铁要吸饱活人血，你这点尿量喂地精呢？”

格鲁一脚踹翻装矿石的推车，镶铜钉靴子碾碎滚落的炭块：“老酒鬼发什么疯？这破铁疙瘩值三天饭钱？”盾战士独眼瞥向墙角发霉的麦酒桶，“老子宰地精挣的银币全砸这玩意上了！”

汤姆哆嗦着递上陶罐，学徒袍下摆滴着紫色黏液：“艾伦先生，昨天挖矿剩的荧光菇汁……”

“浇个屁！”霍克踹开罐子，酸液泼湿莉娅的箭袋，“龙血矿要配活人血，懂吗？”老铁匠突然揪住艾伦衣领拎到熔炉前，“你爹当年放了两升血才淬出剑，怂了？”

艾伦反手扣住霍克手腕，剑鞘（

熔炉突然爆出火星，卡尔佝偻着从地窖爬上来，白发垂到沾满煤灰的绷带：“东南风……带着酸雨味……”牧师溃烂的右眼转向门外，“三匹战马……教会纹章……”

莉娅银发瞬间绷紧，破甲箭“咔嗒”搭上弓弦：“岗哨换防提前了。”她箭簇擦过格鲁耳际钉入门框，尾羽缠着的荧光菇粉末照亮远处马蹄印，“瘸子巴顿的线报有误。”

“那混蛋吞了老子两银币！”格鲁抡起塔盾撞开后窗，镶银边角刮下大片墙皮，“菜鸟，你带小崽子钻地窖，老子……”

“闭嘴。”艾伦扯过三捆酸液陷阱扔给盾战士，“去西街肉铺泼臭水沟，教会狗最恨酸液混尿骚味。”他剑尖挑起汤姆怀里的矿镐，“你跟我守熔炉，每刻钟加半勺荧光菇渣。”

霍克突然暴喝，铁钳夹着烧红的剑胚按进血桶。淡金血液与酸液碰撞的刹那，整桶液体沸腾如岩浆，紫烟中浮出二十道渡鸦纹路。老铁匠独眼充血：“就是现在！腰胯发力！呼吸节奏！”

艾伦虎口崩裂，死死按住剑柄。系统面板在视网膜边缘闪烁：【基础剑术：41/100】。昨夜挥剑117次的成果此刻毫无增长，他清晰听见自己肋骨折断般的吸气声。

“东墙裂缝！”汤姆尖叫着打翻狗尿桶，紫色液体泼向窗缝。五支淬毒弩箭“滋啦”溶成黑渣，门外传来教会骑士的咒骂。

莉娅旋身拉弓，箭矢穿透两个黑袍人咽喉：“是裁判所精锐！领队带着嗅探犬！”

卡尔踉跄着跪倒在地，白发缠住烧红的铁砧：“三百步……心跳声在啃石头……不是人类……”牧师溃烂的指尖渗出冰渣，“矿井……邪神祭坛苏醒了……”

“管他邪神狗神！”格鲁踹门冲进来，塔盾表面糊满地精脑浆，“菜鸟！熔炉要炸了！”

霍克独臂青筋暴起，烧红的铁锭擦着艾伦耳际飞过：“呼吸法逆转！檀中穴走任脉！”老铁匠突然咳出黑血，胸膛渡鸦烙印泛起金光，“你爹当年……”

熔炉轰然炸裂，气浪掀翻整排剑胚。艾伦本能地横剑格挡，淡金血液顺着刃口流遍剑身。暗红剑胚突然嗡鸣，龙吼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成了！”霍克独眼放光，铁钳夹起成型的剑胚浸入冰水。白雾吞没铁匠铺的刹那，远处传来飞龙咆哮。

汤姆抱着酸液罐缩在角落：“艾伦先生！剑纹……和您戒指裂痕一样！”

格鲁一盾牌拍碎试图翻窗的教会骑士：“管他什么纹！老子要加钱！这破差事……”

莉娅突然拽过艾伦滚向地窖，五支破甲箭“哆哆”钉穿他们刚才的位置。箭杆缠着的布条印着银十字剑纹，边缘糊着第七试验场的酸液标记。

“从染坊暗道走！”卡尔黑焰烧穿地砖，露出底下生锈的铁轨，“教会用了邪神之血追踪……”

霍克突然暴起，独臂抡锤砸向熔炉核心。暗红铁水泼向追兵，惨叫声中老铁匠咆哮：“菜鸟！剑柄刻着你爹的遗言！”

艾伦拽着汤姆跃入暗道，剑柄传来的灼痛与戒指共鸣。淡金血液在剑纹上流动，逐渐拼出北境古文字——“终焉之息始于血”。

“呼吸节奏！”霍克的吼声混着金属撞击声从头顶传来，“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

整座铁匠铺轰然坍塌，烈焰吞没了最后的话语。

三小时后，臭水沟尽头。

莉娅撕开染血的绷带包扎艾伦伤口：“剑胚共鸣消耗了你三成血液。”她箭尖挑起暗红剑身，“教会至少出动了二十名审判官。”

格鲁灌了口劣酒，酒气混着汗酸喷在剑胚上：“这玩意值多少金币？够赔老子的盾吗？”

卡尔蜷缩在阴影里，白发垂到冰晶石表面：“邪神祭坛……需要活祭品……”牧师溃烂的右眼渗出黑血，“霍克用命换了……”

“换了个锤子！”格鲁踹飞空酒瓶，“那老酒鬼还欠我三桶麦酒！”

艾伦突然握紧剑柄，淡金血液顺着剑槽滴落。系统面板再次闪烁：【生命值：53/60】。他清晰听见自己肺叶撕裂般的呼吸声，与剑鸣逐渐同频。

汤姆哆嗦着举起火把，火光映出剑身内侧的刻痕——与矿井祭坛的纹路完全一致。少年突然噎住：“地、地窖第二层……霍克大叔藏的……”

五匹战马嘶鸣刺破夜空，银十字剑纹章在月光下泛着毒光。莉娅的破甲箭贯穿领头骑士眼窝：“教会飞艇（

艾伦反手掷出剑胚，暗红刃口钉穿第二个骑士胸膛。剑身接触教会锁子甲的瞬间，银十字纹章“滋啦”溶成铁水。

“菜鸟！”格鲁用塔盾抵住酸液弹，“这玩意比老子的酒壶还烫手！”

卡尔突然暴喝，黑焰吞没整条巷道。火焰中浮现出霍克最后的记忆碎片——北境战场，寒铁旗折断前刻下的矿脉坐标。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艾伦抹掉糊住眼睛的血痂。剑胚纹路与戒指裂缝完美嵌合，淡金血液在刃口凝成冰霜。

“去龙吼山脉。”他扯过格鲁的护颈，“霍克埋了二十年前的补给队装备。”

莉娅箭尖挑起教会骑士的徽章：“第七试验场在矿洞深处建了第二座熔炉。”

汤姆怀里的酸液罐突然结冰，少年牙齿打颤：“剑、剑在吸我的体温……”

腐木林方向传来飞龙咆哮，暗金竖瞳刺破晨雾。系统面板最后一次闪烁，映出艾伦嘴角冷笑。

“上马！”格鲁踹开教会战马的尸体，“老子受够钻下水道了！”

艾伦突然按住剑柄，淡金血液顺着护手滴落。刃口映出卡尔苍白的脸：“你的黑焰……还能烧多久？”

牧师扯开衣襟，胸膛的渡鸦烙印爬满蛛网黑纹：“足够把邪神祭坛……咳……烧成灰……”

莉娅银发掠过剑身，箭簇突然指向东方：“飞艇集群！七艘教会旗舰！”

暗红剑胚嗡鸣着挣脱皮套，艾伦虎口崩裂的血染红剑纹。霍克最后的锻造诀窍在耳边炸响——“活下来的，才是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