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佞,善辩,嘴巴太能说,言大于行。
《论语注疏》:此章勉人学也。“子路使子羔为费宰”者,子路臣季氏,故任举子羔,使为季氏费邑宰也。“子曰:贼夫人之子”者,贼,害也。夫人之子,指子羔也。孔子之意以为,子羔学未熟习,而使为政,必累其身,所以为贼害也。“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者,子路辩答孔子,言费邑有人民焉而治之,有社稷之神焉而事之,治民事神,于是而习之,是亦学也。何必须读书然后乃谓为学也。“子曰:是故恶夫佞”者,言人所以憎恶夫佞者,只为口才捷给(ji三声),文过饰非故也。今子路以口给应,遂已非而不知穷已,是故致人恶夫佞者也。
《论语集解》:子路为季氏宰而举之也。贼,害也。子羔质美而未学,遽使治民,适以害之。治民事神皆所以为学。治民事神,固学者事,然必学之已成,然后可仕以行其学。若初未尝学,而使之即仕以为学,其不至于慢神而虐民者几希矣。子路之言,非其本意,但理屈辞穷,而取辨于口以御人耳。故夫子不斥其非,而特恶其佞也。范氏(祖禹)曰:“古者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盖道之本在于修身,而后及于治人,其说具于方册。读而知之,然后能行。何可以不读书也?子路乃欲使子羔以政为学,失先后本末之序矣。不知其过而以口给御人,故夫子恶其佞也。”
孔子不认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认为“不学政道难以为政”,子路却说“有人民可治理,有祭祀的土地和五谷之神安放的地方,在实践中学习摸索就可以了,何必先去学习所谓的政道呢?”孔子很恼火,说:“最讨厌油嘴滑舌、无理搅三分的奸佞之人了。”言外之意,对仲由提出来了严厉批评。不用拿民众当小白鼠做实验,而应当有了“为政以德”“为政以道”的本领后,再去“治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