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阵图〔一〕

功盖三分国，〔二〕

名成八阵图。〔三〕

江流石不转，〔四〕

遗恨失吞吴。〔五〕

■ 注释

〔一〕八阵图：诸葛亮推演兵法，聚石作“八阵图”。

〔二〕三分国：指魏、蜀、吴三国。

〔三〕这两句说，诸葛亮的盖世之功，是他凭借自己的才能，使当时的动乱局面稳定下来，形成了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他的远大声望，成就于他发明的用以作战的八阵图。

〔四〕石不转：指诸葛亮设在吴蜀边界的石头。诸葛亮用八阵图布局，以此阻止了吴将进攻。

〔五〕遗恨：指诸葛亮以未得吞吴为恨。吞吴：灭亡吴国。这两句说，江水在不停地流着，而江中的石头，从蜀汉至唐近六百年来，却一直未动。诸葛亮每当想起未能佐刘备灭亡吴国，就感到十分痛心，遗恨终生。

■ 简析

杜甫在夔州住过不短的时间，而夔州有八阵图，诗人自然会记起具有雄才大略的诸葛亮。这首诗，从“功名”写到“遗恨”，既有吊古，又有议论。首句“功盖三分国”，只五字即把诸葛亮的历史功绩做了高度概括。功业辉煌，盖世无双。一开始就点出其历史地位。二句又具体来写诸葛亮的杰出才能。三句写眼前实景，抒发凭吊感情。全诗既赞颂了诸葛亮的丰功伟绩，又指出了他不能辅佐刘备灭吴而留下的遗恨。不过，通篇看来，其诗重在末句。诸葛亮没有并吞吴国，这对他来说真是遗恨无穷。就是对后世凭吊的人来说，也不能不引为恨事。无穷的感慨叩动了读者心弦。若就章法而论，一二两句相对，末句照应首句，三句照应二句，更进一层。无论从哪里讲，这首诗都属绝句中的又一格。